連影子都不見,海面上都是破破爛爛舢板船帆,可見是經過一場惡戰的。”
“這下要去東邊打漁,可再也不用再提心吊膽了啊。”
百姓喜不自禁,心裡自然是感激沈千楓,於是當下便從家中挑了最好的鮮魚與點心,一道挑著擔子送去了溫府裡頭。暗衛剛開始還推辭,到後頭見百姓越來越多,索性便全部收了下來,折成銀子送往各家各戶後,又請了數十個廚子,將那些食材都做成佳餚美味,在城中熱熱鬧鬧擺了一場流水宴。十里八鄉的百姓聞訊都趕過來,歡聲笑語幾乎要掀翻天,深夜燃起熊熊篝火,姑娘小夥圍著載歌載舞,誰都不捨得睡。
“這才是大楚子民該過的日子。”溫柳年坐在高臺上,笑眯眯看著遠處,“先前那樣死氣沉沉,像什麼樣子。”
“楚家父子可不這麼想。”尚雲澤道,“百姓越愚昧木訥,對他便越有好處。”
“那是先前。”溫柳年道,“以後這大鯤城裡頭的百姓,日子只會一天比一天好。”
尚雲澤點點頭,將酒罈遞過去:“我敬大人一杯。”
溫柳年倒也沒推辭,仰頭猛喝了一口。
頗有幾分豪氣在裡頭。
就是有些嗆。
尚雲澤大笑,伸手幫他拍背。
遠處美酒芬芳,漁歌悠揚。
經此一戰之後,楚勉與楚承私下的小動作總算收斂了些——畢竟先前只知道沈千楓功夫高,卻沒料到竟會高到如此神鬼莫測,再加上葉瑾看上去也不大好對付,思前想後,到底覺得還是不要主動出手為妙。總歸已經等了十幾年,也不在乎多個一年半載。
段白月也回了沐陽城,繼續……祭祖。
“葉谷主。”溫柳年道,“可否問個問題?”
“問什麼?”葉瑾將五隻紅甲狼一字排開,曬太陽。
“我覺得西南王還不錯。”溫柳年道,“為何谷主似乎對他頗有成見?”
“我有嗎?”葉瑾疑惑。
現場所有人都齊刷刷點頭。
何止是有。
是非常有。
葉瑾:“……”
溫柳年還在看著他等答案。
葉瑾冷靜道:“因為他長得太猥瑣。”
暗衛眼神很是擔憂,就說谷主的審美不大正常啊,先前喜歡面目猙獰滿身毛,喪猴極北白熊都想養,現在又說西南王猥瑣,哪裡猥瑣了,分明就很是英俊,又高,不知多少姑娘等著嫁。
“總歸以後不要提他。”葉瑾憤憤捏碎一個蟲餅。
溫柳年趕緊躲開:“好好好,不提便是。”
葉瑾端著小筐,傲嬌進了屋門,留下溫大人在院中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真欠了銀子不成。
三尺浪海亂已平,大鯤城內是從未有過的安寧。朝廷按照慣例,每次年關都要調撥銀子過來,這回也終於沒有被充作軍垧,而是悉數發給了百姓。
“只怕官兵會因此記恨大人。”木青山擔憂。
“記恨又如何?”溫柳年看著遠處,“楚恆慣出來的毛病,本官一樣一樣替他們改。”
木青山眨眨眼睛,覺得大人方才說話的語調……好威風啊。
楚勉照舊一有空就往溫府跑,跑到楚恆都有些心焦,索性讓管家將人送回了鄉下老家嚴加看管,省得再跑出來添堵。臨行前一夜楚勉幾乎哭瞎,最後還是溫柳年將自己的藏書給了他一些,才勉強將人哄好。
“大人可要等我啊。”直到坐上馬車,楚勉還在戀戀不捨揮手,“要一道去王城書院的。”
溫柳年點頭,目送他一路出了城。
“看不出來,我這二弟竟然能討大人喜歡。”楚承在一邊不熱不涼道。
“小少爺品行質樸,換做誰都會喜歡。”溫柳年掃他一眼,“世子此話是何意?”
“大人不必多慮。”楚承笑笑,“我這二弟一向窩囊,如今能攀上文曲星,我這做哥哥的替他高興都來不及。”
溫柳年點頭:“若論起文采,小少爺的確要比世子強一些的。”
楚承笑容有些僵硬。
溫柳年也懶得再搭理他,轉身回了家中。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城裡的年味也越來越濃。除夕當天,眾人一大早便開始忙活,葉瑾隨沈千楓一道出門,給城裡的小娃娃發了一圈紅包,回來就見木青山正在寫春聯,旁邊尚雲澤正在熬糨糊,無影則是與暗衛一道笑笑鬧鬧,搞得後院裡頭雞飛狗跳。
“出去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