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柳年用指尖輕輕按了按。
趙越猛然驚醒,撐著坐了起來。
“我嚇到你了?”溫柳年無辜看他。
“……沒有。”趙越緩過神來,“方才做了個夢。”
“什麼夢?”溫柳年坐在床邊。
趙越道,“噩夢。”
溫柳年伸手捏住他的耳垂,使勁拽了拽。
“你做什麼?”趙越不解。
“小時候我也經常做噩夢。”溫柳年道,“孃親便會替我拽耳朵,將夢魘趕出去。”
趙越道,“歪理。”
“管他是歪是正,總歸信了也不會吃虧。”溫柳年替他將軟墊放好,又端過一邊的雞湯飯,一勺一勺餵過去。
趙越也未多想,張嘴便道,“我胳膊並未受傷。”
溫柳年頓了頓,“那你自己吃。”
……
趙越開始相信了陸追的話。
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蠢。
“怎麼了?”見他坐著不動,溫柳年問。
趙越僵硬了一下,然後道,“全身突然有些痠軟無力。”
溫柳年關切,“可要叫左護法進來看看?”
趙越道,“還是先吃飯吧。”
溫柳年“哦”了一下,而後便繼續喂他吃飯。
陸追從窗外經過,然後“無意”往裡掃了一眼,頓覺很是欣慰。
照著樣子發展下去,應當很快就能成了啊。
果真進展喜人。
雖說手頭上的事情不算少,不過溫柳年還是在他床邊坐了許久,直到看著人又吃了藥睡下,方才回了府衙處理公務,一直熬到深夜才打著呵欠回去休息。
既然穆家兄弟已除,城外又有官軍駐守,尚雲澤與木青山也便難得回次家,躺在軟乎乎的被窩之中,木青山整個人都要舒服到昏睡過去。
尚雲澤在隔壁沐浴完,赤|裸著上身走進來,只穿了一條薄薄的裡褲。
木青山一愣,然後皺眉,“做什麼!”
尚雲澤坐在床邊道,“睡覺。”
“回你自己的房間。”木青山裹緊被子,趕人。
“不回。”尚雲澤強行擠到他身邊,“兩個人睡暖和。”換做剛開始時,他還尚且有心情找找藉口,現在日子久了,便是連藉口都懶得找,將同榻而眠當成是最理所當然的事情。
木青山轉身面對牆,“我要睡覺,你不準說話。”
尚雲澤往過湊了湊,“要不要抱?”
“才不要!”木青山耳朵一紅。
“確定?”尚雲澤道,“很暖和哦。”
“暖和也不要。”木青山索性將腦袋也裹進被子。
尚雲澤哭笑不得,“快些出來,該悶壞了。”
木青山憤憤想,不出來!
“在生氣啊?”尚雲澤將他拽出來。
“沒有!”木青山拼命僵著身體!
“張叔只是在街上撞見,所以隨口說兩句,你還當真了。”尚雲澤拉拉他的頭髮,“我若是想成親,早就成了。”
“和我又沒關係。”木青山低低嘟囔。
“小木頭。”尚雲澤又靠近了一些,“轉過來。”
“不轉。”木青山拒絕,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尚雲澤又問,“你覺得我怎麼樣?”
木青山想也不想,道,“爛透了!”
尚雲澤被噎了一下,這句話倒是說得鏗鏘有力。
木青山幾乎要將他自己嵌到牆裡去。
尚雲澤很是頭疼,只好將人強行拉出來。
木青山無端就有些煩躁,卻又說不上是為了什麼。
尚雲澤拇指輕輕蹭過他的臉頰,“不喜歡就告訴我。”
“什麼意思?”木青山抬頭看他。
“你隨時可以讓我停下。”言畢,尚雲澤湊近,輕輕吻住他的雙唇。
……
嚴格來說,這其實並不算兩人第一次親熱,因為先前在營帳外的時候,尚堡主便已經趁著他睡著之時,佔了不少便宜回去。
但這次卻不一樣。
木青山有些錯愕地睜大眼睛,半天也沒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尚雲澤有些受打擊,就算不會沉迷其中,也不至於是這副見鬼的表情吧?
懲罰性在他下唇咬了一下,尚雲澤總算捨得暫時將人放開,微微撐起身子看他。
然後木青山便從耳根開始,一路紅到了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