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溫柳年便被院中鳥雀吵醒;睜開眼睛後伸了個懶腰,又抱住身邊的人蹭了蹭。
很暖。
趙越卻有些尷尬。
既是男子;早上起來時難免會有些不受控;更何況昨晚在歇下之時,也並未穿衣服——至於那條圍在腰間的手巾,也早已蹤跡全無。
溫柳年懶洋洋打呵欠,“早。”
趙越道;“早。”
溫柳年將臉埋在他胸前;“不想起。”
趙越道,“那便再睡一陣子。”
溫柳年又離他更近了些。
趙越:……
溫柳年身體僵了僵;然後緩緩往後挪了挪。
趙越有些尷尬;“我先去洗漱。”
溫柳年轉身背對他;“哦。”
趙越卻不想就這麼下床。
溫柳年又往牆角蹭了蹭。
趙越索性將他一把拉過來,抱到了自己懷中。
溫柳年仰頭看著他。
趙越單手擋在他眼前,另一隻手握著他的手腕下移。
溫柳年:……
眼前一片黑暗,耳邊人的呼吸聲便更加清晰,溫柳年覺得,這或許會是自己此生度過最漫長的一個清晨。
許久之後,屋內終於安靜下來,趙越幫他擦乾淨手,而後就將人抱得更緊。
溫柳年繃著身體,要多僵硬便有多僵硬。
“生氣了?”趙越在他耳邊低低問。
半晌之後,溫柳年才從鼻子裡擠出一個“嗯”字。
趙越又在他脖頸處親了親。
溫柳年道,“我要去書房了,今早還約了人。”
趙越戀戀不捨放開他。
溫柳年坐起來,緩慢往床下挪。
趙越道,“我搬來住好不好?”
溫柳年身形頓了一下,“哦。”
趙越眼底有些笑意,還能答應,就說明其實也不是很生氣?
溫柳年快速刷完牙,小跑出了臥房。
耳根很是發燙了一陣子。
飯廳裡頭,大傢伙正在吃飯,見著溫柳年進來,下人趕忙跑去廚房,不多時便端來了一大碗銀絲雞蛋麵,明晃晃的雙黃蛋,看上去很是瞎眼。
陸二當家特意叮囑的,可不能忘。
溫柳年拿著筷子淡定吃。
其餘人都盯著他看。
飯廳裡一片詭異安靜。
許久之後,陸追終於忍不住問,“大當家呢?”為何竟然只有一個人來吃早飯。
此言一出,桌邊所有人都齊刷刷盯著溫柳年,連一向淡定的趙五也不例外——可算是有人問了啊,我們已經好奇了許久!雖說在這種兩情相悅的清晨,其中一方臥床不起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為何竟然會是趙大當家?
似乎完全不合理啊……
溫柳年放下大面碗道,“大概還在睡。”
……
陸追艱難嚥下嘴裡的包子。
真是給朝暮崖丟人吶……
“大當家。”花棠打招呼。
趙越跨進飯廳,他方才先回臥房換了身衣服,所以來遲了一些。
“早。”趙越坐在溫柳年旁邊。
下人又趕忙端上了第二碗麵。
趙越:……
“快吃。”陸追催促。
趙越很想將他的腦袋壓到碗中。
他並不覺得府衙內下人會有如此長遠的考慮,這碗麵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誰的叮囑。
先前在行走江湖之時,璃洲刺史曾對陸追極為欣賞,說他若是入朝為將,定會是難得一見的千古儒將,現在看來儒將與否倒是看不出來,但媒婆肯定是穩打穩沒得跑。
溫柳年道,“味道還不錯。”
所有人都在看,趙越只好低頭吃了一大口。
暗衛熱情鼓起了掌,雖然似乎有些怪異,但在這種夫妻定心的時刻,總是要喜慶一些才好。
趙越險些被面湯嗆到。
溫柳年倒是繼續不緊不慢吃麵,權當什麼事都不知道。
看著咳嗽到臉漲紅的趙大當家,陸追無力扶額。
朝暮崖的臉啊……
吃過早飯後,溫柳年便繼續去書房處理公務,順便寫了封書信,讓暗衛快馬加鞭出城,用最快的速度交給了刺史大人。
而在城中亦有流言開始傳開,說趙公子正在府衙之中做客,看上去與大人關係極好,據說還要幫著剿匪。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