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柳年看了眼趙大當家。
趙越道,“王大貴的確是虎頭幫的眼線。”
百姓又是一陣嘈雜,先前還以為是胡說,沒想到竟然是確有其事?!
“大概是先前進山砍柴之時,遇到了虎頭幫的土匪,受其蠱惑才走上邪路。”溫柳年叮囑,“大家務必要引以為戒。”
平日裡悶不做聲的柴夫竟然會是土匪眼線,百姓難免都有些後背發涼。
見溫柳年站得有些久,下人索性往外搬了兩把椅子給他與趙越坐,百姓紛紛圍上前,七嘴八舌問一些蒼茫山的事情。
溫柳年有問必答,很是耐心細緻,至於趙大當家,則是大多數時間都保持沉默,陪在旁邊僅供瞻仰——畢竟擁有如此英俊的一張臉,不用白不用。
“如何?”府衙裡頭,趙五走過來。
“大人口才是真好。”陸追道,“莫說是普通百姓,若我是虎頭幫的暗線,現在估摸著都會有些動搖。”
趙五笑道,“否則如何能十六歲便考上探花郎,又深受皇上賞識。”
“左護法身體如何了?”陸追道,“早上看她臉色不大好。”
“有些胃酸,現在已經歇下了。”趙五道,“還在想著要去驗屍。”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陸追聞言失笑,“果真是追影宮左護法,名不虛傳。”
“若是此事解決,二當家可以隨時來追影宮做客。”趙五道,“想來與宮主也會一見如故。”
“甚好。”陸追點頭,又往門外看了一眼。
趙越正坐在椅子上,脊背很是挺直。
陸二當家忍不住又開始頭疼。
同樣都是大當家,為何感覺與追影宮主差距如此之大……
一聽趙公子正在府衙門口,幾乎全城百姓都轟然出動,紛紛趕來欣賞瞻仰,以至於到後來,連騰雲堡的弟子都不得不悉數上陣,才勉強維持住秩序。
一個多時辰後,百姓意猶未盡戀戀不捨,看著趙越與溫柳年一道回了府衙。
真的就這麼走了嗎,我們還有許多問題沒有問。
暗衛一邊端著瓜子花生糖給百姓發,一邊叮囑大家早些回家,時辰到了趙公子也該回去了,否則會被天帝懲罰,後果十分嚴重,萬望理解云云,很有誠意。
關上臥房門後,趙越才算是整個人不再緊繃。
溫柳年道,“如何?”
趙越道,“上陣殺敵也沒這麼累。”
溫柳年強調,“但是你只需要坐在那裡。”話都是我在說。
趙越道,“我倒是寧可在廚房砍一個時辰柴。”
溫柳年幫他擦擦汗,哄道,“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趙越捏捏他的下巴,“渴不渴?說了整整一個多時辰。”
溫柳年咕嘟咕嘟喝茶。
趙越道,“怪不得當初能在金殿之上,以一擋十與群臣辯論。”就這種嘴皮子的利索程度,莫說是十幾個老臣,就算再來一打,只怕也沒有絲毫問題。
溫柳年道,“因為我有道理,而且說得都是實情。”
趙越彈彈他的腦門,“我要回天庭也是實情?”
溫柳年笑嘻嘻,“不管怎麼說,現在若是城中再有虎頭幫的眼線,估摸著要心驚膽戰一陣子了。”
“尚堡主已經加強了城中防守,若是有異動,也會第一時間上報府衙。”趙越道,“至於刺史那頭,若是一切順利,應該五天之內便會有回應。”
“有追影宮主諸位英雄在,定然會順利。”溫柳年道,“所以你要更加小心,切莫讓虎頭幫有機可乘。”
趙越點頭,“我會。”
“說了一下午,也累了。”溫柳年伸了個懶腰,從櫃子裡拿出一本小冊子,“我去睡一會,這是孔雀門的武功秘籍,你若是沒事做,可以翻看一看。”
趙越道,“如此隨意便能拿到?”
“其餘人自然不行,但是我可以。”溫柳年脫掉鞋子爬上床,“我可以,你自然也可以。”
趙越嘴角有些笑意。
溫柳年抱著被子,很快就呼呼睡著,看上去也的確是累到了。
趙越坐在桌邊,隨手翻開第一頁,細細一路看了下去,越往後看卻越覺得詫異,因為孔雀門的功夫,似乎與自己所學有幾分相似。
但師父分明就是無門無派的閒雲野鶴,也從未聽他提起曾去過江南,為何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趙越微微皺眉,閉眼默運了一遍孔雀門的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