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南二字,楚淵微微有些煩心。
“有秦宮主出手相助,已經解決了。”溫柳年道,“微臣這次進宮,是想問皇上打算如何對付那夥雜耍藝人。”先前那批草籽被送進宮後,楚淵派心腹來回檢查都未發現有何異常,溫柳年更是在藏書樓待了整整七日,幾乎翻遍了所有關於織布與種植的書籍,都未找到所謂“黑霧燒”,直到有一回帶著紅甲狼進宮,無意中將它掉入草籽堆中,方才發現了端倪。
“愛卿的蟲子這是……怎麼了?”楚淵驚疑,看著布袋中那隻到處亂竄的小紅甲蟲。
“這是紅甲狼,除了蠱王之類,什麼蟲子都會吃。”溫柳年道,“一見到蟲子群就會興奮。”
但布袋中分明就是黑色草籽,楚淵與溫柳年對視一眼,當即下令將草籽全部裝入大缸,用蠟油整個密封之後,暫時埋在了地下。而後又暗中製造了一模一樣的黑色粉末,裝模作樣發給織錦司與城內各大錦緞莊,以免打草驚蛇。
“各國朝賀在即,就如愛卿所言,此時雞飛狗跳也有失我大楚體面。”楚淵道,“現在出城口已被層層封鎖,對方一時半刻也逃不出去,倒不如靜觀其變,看他們能折騰出什麼花樣。”
“但是向統領前日還在說,擔心對方會趁著各國朝賀之時搗亂。”溫柳年小心翼翼道。
“除非對方想自尋死路,否則應該不會輕舉妄動。”楚淵倒是不太擔心這一點。王城內有數萬御林軍,在重大慶典之時只會加倍提高警惕,而且還有追影宮在,更別提是七絕王慕寒夜——此番議事原本就是為了連通兩國商路,按照他愛民如子的性子,若是誰敢在這當口搗亂,只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且還有一個理由……想到此處,楚淵不自覺便一笑:“小瑾也會前來,到時候讓他看看這些所謂草籽,所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沈盟主與葉小王爺也會來?”溫柳年聞言吃驚。
“是。”楚淵點頭。
溫柳年眨眨眼睛。
“愛卿怎麼了?”楚淵問。
“沒什麼。”溫柳年回神,“微臣只是在想,這下王城要熱鬧了。”
“熱鬧些才好。”楚淵道,“熱鬧一些,才好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看看,我大楚是如何國富兵強!”
從御書房告退之後,溫柳年並未回錦緞坊,而是去了酒樓裡頭。
“你怎麼來了。”趙越正在帶著人重新安放桌椅板凳,見著他之後擦擦手下了樓。
“皇上那頭事情說完了。”溫柳年道,“進展怎麼樣?”
“一切順利。”趙越拉著他坐在一邊,“先前在打鬥的時候並且在酒樓裡頭,所以只需要修補幾處欄杆再上上漆,晾幾天就能開業。
“那就好。”溫柳年幫他擦擦汗。
“你那頭呢?”趙越問。
“皇上說各國使臣馬上就要抵達王城,所以倒也不著急追剿青虯,橫豎人關在城內也出不去。”溫柳年回答。
“所以能偷閒幾天了?”趙越看著他。
“嗯。”溫柳年笑嘻嘻。
“不會再時不時就被召進宮了吧?”趙越又問。
溫柳年使勁搖頭。
趙越被逗笑,拇指按按他的鼻頭。
周圍一圈百姓紛紛捂住臉,哎呦有些燙。
大當家與溫大人若是深情起來,可當真叫人受不了。
至於那些青虯的死士,在被審完之後,便暫時由追影宮關押——如此一夥人放出去,也沒有誰能放心,正好秦少宇與沈千凌打算在王城住一段時日後,就前往南海染霜島探望師父,正好能一道帶去。而城郊舞蛇的雜耍藝人,則是被楚淵下旨暫時不準離開王城,要待到軟甲製作完成發放給楚軍,確定草籽夠用,方可出城門。
雖說心裡不滿,但對方是皇帝,那夥雜耍者也只好勉強接受。
“溫兄。”張蘊笑容滿面從對面走過來,一看就心情極好。
“張大人這是撿銀子了?”溫柳年打趣。
“可比撿銀子好多了。”張蘊坐在他對面,美滋滋道,“今日我又去找追影宮諸位英雄,不僅學了兩招功夫,沈公子還親自端了點心出來。”簡直就是紫氣東來。
溫柳年也跟著笑:“對了,還沒有謝謝張兄。”
“何事?”張蘊有些納悶。
“有了張兄府上的家丁相助,那座宅子才能這麼快就修繕好。”溫柳年道。
“原來是為了這個,區區小事,溫兄不必放在心上。”張蘊很是豪爽,“那溫兄打算何時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