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變得意外的輕鬆。
“小姐,你笑起來真好看。”紅梅由衷的說。
小姐那種發自內心的笑靨,總是帶著一種跳脫紅塵的脫俗感,讓人看了就覺得很舒服。只可惜,離開益州後,她就顯少見小姐這麼笑過。
她笑著睇了貼身丫鬟一眼,啐道:“嘴巴倒是越來越甜,像抹了蜂蜜一樣。”
紅梅一本正經地道:“奴婢向來只說實話。”
“嗯,”她用力點頭,“聽起來最像真話的假話。”
“小姐——”
宋微涼笑出了聲。
紅梅也跟著笑起來。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這主僕倆似乎忘了要回家,就這樣一日復一日地在翠竹庵內住下來,每日結伴賞玩山色,間或參禪禮佛。
宋微涼很喜歡離翠竹庵不遠的那片湖,幾乎每日都要在湖畔坐上一段時間,許是待在樹蔭看書,許是對著那片美麗的湖水輕撫瑤琴,有時則什麼都不做就只是坐在湖邊。
然後,某日,湖畔突然多了一座用翠竹搭建的涼亭,彷彿是一夜之間自己長出來的一般。
紅梅驚歎不已,直說庵裡的師太們設想得真周到。
宋微涼笑而不語,只是若有所思地朝京城方向望了一眼。
可是,這樣快樂的山居生活突然被人打破了。
“爹!”向來視自己為無物的父親會來找她,宋微涼無法不驚訝。
宋海塵神色略帶慌張,幾乎如同折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看著女兒,“涼兒啊,你一定要救救爹,一定要救救我!”
“我?”
“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望著顫抖如風中枯葉的父親,突然發現他鬢角似乎多了幾許白髮,這讓她更驚訝了。爹向來注重保養,這次見面卻覺得他蒼老許多。
“爹,你不要著急,慢慢說。”
“哪裡還能慢,再慢,為父便要充軍發配到邊塞苦寒之地了。”
“啊?”充軍?難道爹常年受賄、循私舞弊之事東窗事發了?
“涼兒,你不要只顧著驚訝了,倒是替為父拿個主意。”
咦?她幾時成了爹的狗頭軍師?為什麼她沒有絲毫印象?
“可是,爹,你要女兒怎麼幫你?女兒對這官場之事本就一竅不通。”
宋海塵衝口道:“你去求肅王。”然後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視線。
宋微涼笑了笑,“你認為女兒有這個資格嗎?”這就是她的父親,沒事時當她不存在,有事時就急著將她丟擲去擋災。
“你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怎麼會沒有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