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己,有時候遠不如平民百姓來得安逸。
目光落在不遠處吃草的藏雪身上,卸了韁繩的藏雪看起來似乎很高興,先是撒蹄在附近跑了半天,才安靜地到湖邊飲水吃草。
“肅王不會有事吧?”紅梅不禁有些擔心。
宋微涼看她一眼,“那不是我們要擔心的事。”
鳳烈陽的能力不必懷疑,對待敵人,他從不手軟,不管那敵人是誰。
紅梅仔細端詳著主子的表情,最後忍不住朝天翻個白眼。
這幾天心神不寧的,現在卻說出這種話,這就是她的小姐,永遠不輕易將軟弱的一面示人。
這時一群黑衣人突然從四面八方湧上,瞬間就將她們圍到中間。
紅梅臉都嚇白了,但仍然堅定地擋在身前。
“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麼?”
樹葉縫隙間篩落的陽光在刀劍上形成反射,一片耀眼寒芒。
黑衣人的眼神也像刀劍一樣銳利森寒,宋微涼心中閃過不祥的預感。
刀光劍影瞬間,幾條青色人影快速的穿插而入,頓時便傳來刀劍撞擊發出的脆響與血肉進裂的聲音。
宋微涼被貼身丫鬟護著狼狽地朝一邊跑去。
“小姐快跑……啊……”
她聽到紅梅發出的慘叫,要回頭去看,刀鋒幾乎貼著她面頰斬落,她眼角餘光只瞄見紅梅倒在血泊中,身後的黑衣人追得她只能繼續閃躲。
一個躲閃不及,手臂便中了一刀,劇痛馬上讓她頭上滲出冷汗,腳步也越顯凌亂起來。
身後又是刀劍相接的聲響,她卻已顧不上回頭,只是本能地繼續往前跑。黑衣人是誰,而那幾個青衣人又是誰,她已無暇細想,血順著手臂淌在青草地上,汗順著臉頰滾落,她只能倔強地抿緊唇,不喊痛。
恍惚中,她看到染血的藏雪,然後狼狽地上了馬。伏身在馬背上,只聽耳畔呼呼而過的風聲,意識漸漸的消失,終至一片黑暗。
而被黑衣人追至斷崖的藏雪馱著宋微涼,縱身跳落萬丈懸崖。
第8章(2)
當中毒的皇帝轉危為安,太后卻突然在宮中暴斃。
安葬完太后之後,輔佐皇帝十三年的肅王不由分說請辭一切封爵,消失無蹤,皇帝派出大批人馬尋找,卻始終無所斬獲。
半年後,在一家當鋪,有一個獵戶當了一對翠綠色的雕花玉鐲,卻被幾個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抓到一個地方。
紅梅捧著那對包在一方碎花布裡的玉鐲,眼中含淚,激動得說不出話。
憨厚的獵戶望著她,狐疑地問:“難道姑娘認得這對玉鐲的主人?”
“獵戶大哥,我家小姐人呢,她好不好,她在哪裡?”終於回過神的紅梅急切地追問。
“這鐲子是一個姑娘送我的。”
“為什麼要送你這個?小姐身上還有其他的首飾,這是夫人留給小姐的嫁妝,她絕對不會送人的。”她有些不信。
獵戶搔搔頭,“那姑娘的傷勢挺重,身上值錢的東西部當診費給大夫了,這是那姑娘臨行前送給我當謝禮的。”
“不可能,這是小姐最珍視的東西。”紅梅還是不信。
正說話間,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人影衝進來,一把揪住那獵戶的衣襟,厲聲道:“她人在哪裡?”
“咳……”獵戶被對方過大的手勁壓迫得說不出話來。
“主子,他說不出話來了。”
“是呀,姑爺,你鬆鬆手。”
鳳烈陽這才微微鬆開手,目光死盯著獵戶,“說,她人呢?”
“走了啊。”
“走?去哪兒?”
“不知道。”
“是不是你害了她,奪了她的鐲子?”鳳烈陽的眼神立時鋒利起來。
那獵戶嚇得腿部有些軟了,急忙反駁,“沒有沒有,只是那姑娘好像忘記了些事,連名字都是後來記起的。”
“失憶?”他怔了下,然後再次提起獵戶。“她叫什麼?”
“我聽那姑娘說,是匹白馬救了她,所以她便以白為姓,以雪為名。”
“白雪。”
鳳烈陽鬆開獵戶,握緊了拳頭。
“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三個月前。”
“那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典當手鐲?”
“家裡婆娘生孩子,日子拮据,這才想到用那姑娘留下的鐲子應應急的。”獵戶出了一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