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們怕她控制不了黎映雪,馮夕照露出一抹笑容,保證道:“沒事,我先休息一下。”
“需要讓人進屋監視他嗎?”
“不用了,他現在的樣子是出不了屋子的,你們繼續在外面守著,時間一到就按計畫行事。”
眾人紛紛點頭。
馮夕照忽然面色凝重,加快腳步拐進隔壁的院子,閃入一間房內,立即趴在床上蜷縮起身子。
她的雙拳握得死緊,美豔的臉龐在劇烈痛楚的折磨下,總是好整以暇的表情漸漸的扭曲起來。
“馮姑娘,你人不舒服嗎?”有人追到門外輕聲問道。
“不……”她強撐起力氣,用輕鬆的語調回道:“我只是發現衣裳破了,回房換一件,你們別擔心,忙你們自己的事情去吧。”
門外的人應了一聲,慢步離開。
馮夕照等四周都安靜下來才又掩住嘴,在全身各處不斷湧現的疼痛折磨中忍住痛楚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為了活下去,為了報復,為了習武,她付出了太多代價,學最陰狠傷身的功夫,長年服用能增進武功卻會縮短生命的禁藥。
用了十年的時間,她從手無縛雞之力,到天下難逢敵手,甚至能擊敗武林公認的頂尖高手黎映雪。
只是她付出的代價,是她的生命,急速流逝無法挽回的生命。
如今要殺黎映雪,簡直易如反掌,不過,她不會這麼簡單就讓他解脫的,那太無趣了。
黎映雪曾經說過,懲罰一個人,直接殺掉太過仁慈,留下來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我會如你所願的……”低聲笑著,馮夕照吞下咬出來的血。
她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為了得到這一身功夫,毀了身體,使得不定期的痛楚頻繁降臨,摧殘得她痛不欲生。
既然如此慘痛的代價她都習慣了,那麼,該從黎映雪身上索取的回報,她也絕對不會手軟,一定要全部討回來!
馮夕照出去沒多久,屋外便起了騷動。
門忽然被人踢開,一群陌生男子衝了進來。
黎映雪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無力移動,眼看著一群人面帶譏嘲的圍在床邊對他的赤身裸體品頭論足,他卻連一點反應也做不出來。
“喲,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擎天教黎大教主?”
“果然不同凡響,瞧他的面板比妓院裡的娼婦都要白皙。”
黎映雪看清了出言譏諷他的人,記住他們的長相。不要緊,他有的是耐心,誰欠了他,以後他都會討回來!
即使他死了也會留下線索讓人替他報仇雪恨。
“看什麼看?像個娘兒們似的只會瞪人嗎?”一個男人伸出手,粗魯的捏住他的下巴,羞辱他,“學狗叫幾聲來聽聽!”
黎映雪無動於衷,閉起眼不搭理。
“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不會識相一點。”猛地一扯,男人將黎映雪拉下床。
他身無寸縷的摔落地上,半睜的鳳眼已充血,猩紅的顏色有著懾人的殺意,可惜他趴倒在地,沒人看得見他此刻極度的不悅。
“你們在做什麼?”一聲懶洋洋的詢問從門口傳來,適時挽救了黎映雪再遭侮辱的命運。
屋裡的人不約而同的望向門口。
馮夕照慵懶的倚在門邊,有些憔悴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倦意卻不失嫵媚,像個從青樓走出來的煙花女子。
“姑娘,我們才要問你在做什麼?為什麼留著黎映雪,不趕緊殺了他為民除害?”
馮夕照置若罔聞的走進屋裡,蹲下身攙扶起黎映雪,把他放到床上,她慢條斯理的取過衣裳為他穿上。
“你們先出去。”
“不。”眾人臉上都流露著不滿之色。
“你得先說清楚,你要如何處置黎映雪!”
“他一天不除,我們就多一天危險,你不要忘了擎天教還沒倒,黎映雪的人手都在找他!”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解決他。”馮夕照背對眾人,低聲說著。
黎映雪眼裡的猩紅慢慢消退,他看馮夕照輕柔的舉止似乎很珍視他的樣子,嘴巴卻答應了同伴要解決他,她的心思讓人難以揣測。
他對她的感覺一下子複雜了起來,美麗危險熱情又無禮而且神秘,這個女人充滿了矛盾,令他提防惱怒的同時也深深的為之吸引。
“你們都出去,我不想再說第三遍。”馮夕照笑咪咪的請走那群來意不善的人,隨即關起門。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