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上,小的奉命聽差。不是自主。內裡緣由,小人如何得知?求大人參詳。”包爺發怒說:“你是奉命所差,不知情由,孫總兵將劉、張二將用酒灌醉,收在囚牢,你難道亦不知?”吩咐拿頭號夾棍來!左右一聲答應,正要動手,二人忙呼:“大人息怒聽稟!小人一日聽得來了劉、張二將軍,稱說狄王爺困在高山,差二人上汴京討救。是晚孫老爺與他吃酒,次日聽說拿下南牢,說是臨陣私逃之犯。即時打發小人寄書與太尉,豈知到此衝犯著楊將軍馬道,被拿下搜出密書,送到大人公堂上。此非我二人私事,望乞大人開恩。”包爺聽稟,即命書吏將二人口供錄明,已畢。吩咐仍將他二人押下監禁了,聽旨發落。此時包爺離位,呼聲:“大尉與楊將軍且暫各回府,明早上朝相會如何?”二人無語,相辭去了。太尉回到府中,一夜思量,此事只好推在孫振身上,就可抵賴了。
到次日五鼓上朝,早有文武在朝房等候。不一會,天子臨朝,文武同參已畢,只見包爺俯伏,天子傳旨平身賜坐,包爺謝恩坐下。仁宗天子說:“包卿有何本奏與寡人?”包爺離坐奏說:“襄陽孫振總兵,差人上本,事關重大,老臣不敢隱諱。有本求陛下龍國觀看。”將本呈上,仁宗接本,看罷大怒,說:“誰知狄青往邊關按兵不動,妄差人奏捷,虛耗軍糧,縱眾三軍好淫婦女,軍民受害,將已叛降。劉慶、張忠臨陣私回到襄陽城,幸虧得孫振拿獲,不知作何究竟。如此欺君誤國之臣,若不早除,終為後患!”包爺聞言,又呼:“這本不足為奇。還有一書更見相反之奇。”說罷,又將書呈上。仁宗看罷,大驚說:“包卿,孫振本上說狄青按兵不動,將投降敵人,因何這書又說被困高山,女將施法,特差二將回朝取救。孫振要報仇,用酒灌醉二人,已收禁了,託馮卿奏朕?好生不明,卿且奏來。”
包公就將楊將軍拿到孫家人審問的口供呈上,天子大怒說:“此賊擅敢欺君作弊,暗害忠良,若無楊卿拿獲,包卿稽查,險些屈害功臣,誤了軍國大事。”傳旨立拿馮老賊,再差人到襄陽拿孫振舉家進京,一同治罪。旨下,即將太尉去了衣冠,馮拯大呼冤屈。仁宗大罵:“老奸賊,你翁婿勾連,蒙君作弊,罪重如山,該滅滿門,還敢在朕前叫屈!”大尉呼聲:“陛下開恩!容臣細奏,死也甘心。”天子開言傳旨,放他轉來。跪下奏說:“臣婿孫振,素日為官不仁,心歪意毒,幾番訓勸,不但不聽,反因諫成仇,至今音問不通。誰料他今又心懷不善,差人上本,暗寄私書,未到臣門,已被楊將軍拿下。累及老臣,皆由此賊。老臣身居閣府,深沐皇恩,焉敢欺君誤國?今日我主盛怒之下,豈不屈了老臣麼?臣一死何足惜,只是冤屈無伸,遺臭萬年,痛恨不已!”仁宗是仁慈之君,聽他言詞懇切,向包卿說:“朕想他未必知情,一時猶恐屈錯於他。不如待解到孫振審問,然後正罪吧。”即時傳旨,暫發天牢。太尉欲要強辯,惟恐包爺在駕前想出不好計來,反性命不保。不如暫下天牢,差人通知孫振投了南蠻,無人對證,可全性命。不知後事若何,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聞被困議將解圍 憶離情專心訓子
詩曰:
憂國憂民是帝王,鹽梅輔弼賴忠良。
調和鼎鼎賡揚治,君聖臣賢化萬民。
卻言馮太尉押往天牢而去,仁宗主又說:“包卿,今御弟困在高山,不知差何人領兵解圍才好?”包爺奏道:“南蠻困我師於高山,所怕的是妖術邪法耳。據臣主見,除非是無佞府楊家的人馬方能解此重圍。二者,襄陽孫振,不用差兵部前往擒拿,有劉慶、張忠被他囚禁,即降旨調二人扭解這孫振回朝對證。不然,遲緩時日,恐這逆賊生變了。”天子說:“卿言不差,今差卿到無佞府調楊家能將領兵便了。”包公領旨,辭駕往無佞府而來。一到楊家,命家人通報,佘太君聞知,與楊文廣接旨,包爺到了中堂,將聖旨宣讀,詔曰:
奉天承運大宋帝詔曰:自朕為君,四海頗寧,全賴文武忠勇,以安天下。向日,宋太祖恩賜天波無佞府第,可見卿門忠勇。茲南蠻反叛,御弟狄青領兵征剿,已被困於高山。朝中雖有武將,然精於法力者,惟爾楊家,舍爾楊家眾將,孰能敢當此任?旨到日,望太君挑選奇能者,總領三軍,以解邊關圍困。危急甚於燃眉,莫虛朕意,方睹楊門忠勇尚存。
包爺宣罷,佘太君與楊文廣叩頭謝恩,站起請過聖旨。包爺開言說:“太君,聖上要你們選能將一員,領兵解圍,立此一段功勞。”太君聞言呼聲:“大人,老身家中自從丈夫老令公辭世,八子為國相繼而亡,至今孤兒寡婦,單剩楊文廣,大人盡知,哪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