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女人輕輕開口,停在丹波洞天耳邊卻不啻於一聲炸雷,身體一顫,丹波洞天低下頭。
“你的心神不穩,看來讓你出世修行的計劃要挪後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入世容易恐怕出世難。”神女般的女子微微嘆息道。
“師父,對不起。”丹波洞天慚愧地低下頭,她知道師父完全是把自己當成下一任掌門培養,耗費在自己身上無數的心血,但是自己卻一再讓師父失望,這讓將師父視為自己父母般存在的她不能容忍自己的錯誤。
“武道一途雖是煉體,然而到了一定的境界就需要心境的配合。還記得這幾句嗎?”女子緩緩轉身,那是怎麼樣的一張容顏?顛倒眾生?這四個字並足以形容眼前女人的容貌然而對於這個女人神女一般的氣質卻是一種褻瀆,這樣的女人只能夠存在神壇之上接受眾生的膜拜,任何世俗的詞語施加在她的身上只能夠是最無法忍受的褻瀆!這個女人便是水月流宗主,日本第一女武神,葉隱知心。一個讓日本這樣極度大男子主義,女權幾乎被壓抑到了極致的民族向她低頭俯首的女神。
日本五百年方出知心。天皇的一句話最為中肯。
“是師父在我七歲的時候告訴我的,那個時候我還剛剛從外修轉為內修,在第一堂課上,師父第一次教我內心的修煉。”丹波洞天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的武技比當初如何?”葉隱知心又問了一個讓丹波洞天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強過百倍不止。”丹波洞天老實地回答。
“但心境卻不如當時的平靜了。你的精神境界還停留在原地。”葉隱知心走到了丹波洞天的面前,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腦袋,輕聲說:“我知道你很心急,心急地想要練功表現給我看,得到我的認可,但是中國有一句話叫做過猶不及,心境不對,再怎麼煉,力量看似提升了,但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心神境界,最終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走火入魔。洞天,你是水月流這一代弟子中最為有天分的,我不希望你墮入歧途。”
丹波洞天看著眼前那張始終清冷的容顏,咬緊嘴唇,狠狠地點點頭。
“師父,你會去幫他嗎?”猶豫良久,丹波洞天小心地問。
“幫?”葉隱知心莞爾一笑,但是此時的她已經轉身凝神望著腳下峭壁最底層的水潭,泛起的水汽紛紛揚揚,在陽光的折射下一道七彩的彩虹橫亙在峭壁之間煞是美麗,葉隱知心的眸子平靜而淡然,輕輕地說:“他那樣的男人,會屑於一個女人的幫助嗎?”
趙清思在和葉無道一起看靖國神社的時候,見到葉無道忽然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之後嘴角的笑容就越發詭異起來,眼前前面不遠處就是遊就館,葉無道卻忽然皺著眉頭讓她回去。
趙清思挑眉,大為不滿,眼前的遊就館可是這一次靖國神社之行僅次於存放兩千多名戰犯靈位的鎮靈社重要場景。
“這裡面涉及到日本篡改史實,否認侵華戰爭,否認二戰歷史,否認日本侵略他國的歷史事實,所以我必須要去看。”趙清思決定不理會葉無道,自己徑直朝前走。
葉無道微微眯起眼睛凝視著趙清思,淡淡道:“回去。”
只有兩個字,但是趙清思的身體卻奇異地頓了下來,這兩個字幾乎要刺入趙清思的心中。
“我不!”趙清思賭氣般回答,提起腳步就要朝前走。
葉無道拉住了趙清思的手臂往回扯,就如同那個雨夜下的紫禁城故宮裡面一樣,這樣蠻橫的擁抱,被禁錮在葉無道臂彎中的趙清思抬起頭看著那張俯視自己的臉龐,沒有勝利者的姿態也沒有讓人厭惡的驕傲,有的只是,淡淡的憐惜。
趙清思討厭這種憐惜,討厭這種被人施捨的感覺,扭過頭,趙清思悲哀地發現自己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推開這個男人然後狠狠地甩他一巴掌而是扭過頭躲避他目光的侵略。
“回去。”葉無道第三次重複,這一次,他摸了摸她的頭,輕輕說完,向遊就館走去。
趙清思站在原地,貪狼走到她身邊,很不屑地冷笑道:“如果不是你這個胸大無腦的白痴攔路,我就能夠和他一起面對那個臭屁的老頭子了。”
孔雀的那一句胸大無腦的白痴一直讓貪狼耿耿於懷,如今終於能夠把這個頭銜送給另一個女人,這讓貪狼有一種極為異樣的感覺,嘴角的冷笑稍微柔和。
“什麼意思?”趙清思更加在意的是那個老頭子,似乎敵人?難怪他讓自己走?女人的想象力總是強大可怕,急忙轉過頭卻,希望在進進出出的人流中找到那個背影,然而驀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