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此恭敬的,還沒有,誰都沒有這個資格!
是什麼人?拓本潤日死死地盯著門口,他感覺他的心臟已經很久沒有跳的這麼劇烈了,除了那一次在中國,遇到那個魔鬼一般的男人,那個魔鬼硬生生地砍掉了他的一隻手臂,而更加讓拓本潤日恐懼的是這個男人在砍掉他一隻手臂之後,自己竟然因為對這個魔鬼的恐懼而生不出絲毫的抱負的恨意,他只想跑,跑得遠遠的,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和那個魔鬼再相遇了,甚至於那股的恐懼瀰漫進了他的骨子裡,他的靈魂中,到現在,想到那個魔鬼陰冷鄙夷的眸子自己就下意識地感覺到身上一顫,盯著門口,拓本潤日發誓,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他絕對不願意來櫻花堂。
門口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修長,乾淨,卻出奇地給人一種圓潤通達的感覺,身上氣質極其出類拔萃。很多時候,男人的氣質並非那種王八之氣一放,虎軀一震小弟拜倒無數,美女哭著喊著撲進懷抱中要獻身,那隻能夠出現在小說中,即便是入境的電視劇還知道襯托點顯得有那麼點斯文氣息的名牌衣裝或者一頭凌亂碎髮之類的來強調這種氣質,然而現實中這兩種,特別是第一種情況永遠都不可能會出現。
來人臉上帶著習慣性的微笑,拓本潤日認得這個男人,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如此的微笑,在拓本潤日的印象中,這個男人只有站在絕對的勝利者面對卑微的失敗者的時候,才會露出笑容,那是徹底的鄙夷和不屑的笑容,不像現在,溫潤如玉,圓潤通達。年輕的臉龐身形卻偏偏給人一種沉浮一世的老狐狸的感覺,一個人的智慧要達到什麼樣的程度,一個人的城府要達到什麼樣的深度才能夠給人這種奇異卻不彆扭的感覺?拓本潤日吞了一口唾沫,下意識地站起身來,他知道,這個魔鬼來了,他終於還是從中國來了。
“是你。”不知道過了多久,拓本潤日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話,聲音乾澀到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丟人。
“是我。”點了點頭,葉無道並沒有想象中的很強勢,反而如同見到了久違的朋友一樣,看了一眼淫亂不堪的包間,又掃了一眼拓本潤日斷掉的一臂,靠在牆壁上,淡淡道:“看樣子拓本少爺的日子過得蠻滋潤的。”
“請你饒我不死。”拓本潤日並沒有估計到其他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也忽略掉了自己心中升騰起來的幾乎讓他沒有辦法承受的屈辱感,深深地低下了頭,對葉無道彎下腰,神色從未有過的恭敬。
這位以殘忍和暴戾怪癖的性情聞名日本的四大公子之一,竟然對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如此卑躬屈膝,包括大佐滄浪,其他的人都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就好像猛然發現自己竟然一夜之間醒來發現下身有兩根生殖器一樣,這種錯愕幾乎讓他們覺得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但是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同伴,他們發現,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饒你不死?”葉無道輕笑一聲,眸子中的黑暗濃郁的幾乎要流溢位來,走到拓本潤日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周圍日本四公子之一,三菱集團拓本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淡淡道:“給我一個理由。”
“全都滾出去!”得到葉無道的示意之後,望月鸞羽冷喝一聲,就連拓本潤日都如此恭敬,甚至連一絲尊嚴都不要竟然開口向這個背景神秘的男人開球求饒,剩下的人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衝撞來歷不明的對方,一個個提褲子的提褲子,穿衣服的穿衣服,和那群女人一起就要離開。
“等等。”葉無道淡淡的聲音就好像是催命的符咒,所有人都停下了身體,站在原地,不敢多說。
葉無道拿起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仍在拓本潤日的腳下,隨意地坐在一張乾淨的沙發上,冷笑道:“這些人裡面有你父親安插在你身邊的人,也有母親的人,也有你哥哥的人,如果不知道誰是什麼身份,那麼最好的辦法,你該知道怎麼辦。”
這些人原本都是拓本潤日的手下,能夠在這種時候被拓本潤日帶來逍遙快活的自然都是心腹,而葉無道說的那些拓本潤日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其中肯定有其他的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人,只是這種類似於一個潛規則的相互在對方的身邊安插間諜的手法現在卻要在葉無道的逼迫下做出一個表態,拓本潤日低頭看著地上被昏暗的燈光折射出一點耀芒的水果刀。拿起刀,他就和自己的父親,母親,兄長之間產生一道不可彌合的縫隙,不拿刀,死的就是他。
坐在沙發上,葉無道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地用正眼看過拓本潤日,若非這個渣滓是他後面計劃中必不可少的一枚棋子,他甚至都懶得費工夫跑到這裡來抓他,對於葉無道來說,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