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大廈將傾,反骨仔沒有想到這種感覺在自己給周鵬享受到之後在十多分鐘之內自己就同樣嚐到了其中的滋味,滿嘴的苦澀,他只想知道,自己擁有陳老的支援,到底是誰讓他輸得這麼慘的。
“太子黨,陳破虜。”男人微微一笑,說出了六個字。
聽到太子黨三個字的時候,反骨仔的瞳孔微縮,以他的層次最多還只能接觸到陳楠之類的一省之霸,而對於陳破虜這個名字,他還是沒有資格聽到的,所以感覺很陌生,可是無論如何,太子黨三個字,已經能夠代表太多的事情。
之前被打昏在血泊裡的周鵬似乎也聽到了太子黨三個字,手指微微一動,血肉模糊額臉抬起來,努力地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個反骨仔現在的表情,他不認識太子黨的人,但是他卻知道,自己輸了,那個反骨仔同樣贏不了。
微微扯開嘴角,他想笑,可是卻笑不出來,因為他一喘氣,肺部灼熱的疼痛就無時無刻地不在折磨他的神經。
這個時候,從巷子的盡頭,走過來三個男人,一前兩後,後面左邊的男人神色淡然,氣勢雄渾如虎。右邊的男人身量及其高大魁梧,面容有些憨憨的,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忽視他將盡兩米的身高和渾身上下戰意滔天的氣勢。
走在前面的男人面容清逸,思維混亂的周鵬臉貼在地上,他現在已經沒有力氣抬起頭來了,被四五個常年訓練的武警狂毆十多分鐘,他感覺自己都快要死了,他只能夠用眼睛看到,看到那個穿著一雙月白色布鞋的男人一塵不染,走在血泊中,那雙月白色的布鞋卻沒有沾染到絲毫的血跡,乾淨如月。
陳破虜恭敬地向走在前面的男人低下頭,整個中國,能夠讓狂傲的陳破虜如此恭敬的,只有一個男人。太子黨的太子。
葉無道走到那個雙眼閃爍不定,神色驚疑的男人面前,說實話,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比葉無道還要高一些,但是那個男人在葉無道的面前卻偏偏生出一股需要仰視這個男人的感覺,他親眼看著葉無道從黑暗中走出來,就好像天生溶於黑暗,這個男人簡直就是黑暗的君主。
“本來我只是想要在旁邊看著這一場好戲,然後在合適的時候讓你在兩條船之間選擇一條,可是你自己卻拒絕了原本屬於你的那個選擇的機會。”葉無道掃了渾身不自主地顫抖的男人一眼,對於這種層次的人,葉無道幾乎不願意多廢一分鐘去廢話。
轉身走到了周鵬的面前,血跡斑斑的臉上卻有一股子的狂傲和殺氣。葉無道伸出一隻手,陳破虜連忙走上來,摸出一根菸,然後幫葉無道把煙點燃。
抽了一口煙之後,葉無道把那根菸塞進周鵬的嘴裡,淡淡地說:“是個爺們不?”
周鵬咳著血笑了一聲,身體掙扎幾下,竟然讓他坐了起來,他的左手奇異地扭曲著,是剛才被一個武警用擒拿幹掉的。
點點頭,葉無道指了指身後的那個反骨仔,從身邊一個武警的腰間掏出槍來,遞給周鵬,淡淡地說:“殺了他。這個搶了你的地盤,殺了你的兄弟,強姦你老婆的敗類。”
周鵬右手拿過槍,緩緩地抬起頭,靠坐在一個垃圾桶旁,嘴裡還叼著一根菸,他沒有開口說話浪費力氣,坐起來和抬起手來的動作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氣,只是眼中閃爍著讓反骨仔抓狂和葉無道玩味的笑意。
“啪!啪!啪!”清脆的槍聲,整整一梭子子彈傾瀉在反骨仔的身上。
反骨仔緩緩跪倒在地,瞪大了眼睛,繼而倒在地上,身下,一攤血跡緩緩溢位。無神地盯著天空,似乎在問,為什麼,明明他才是勝利者,為什麼?
“麻煩你幫我看看,我的兄弟。”周鵬扔下了槍,嘶啞著聲音,說。
葉無道點點頭,陳破虜走了上來,在周長山和張飛的脖間探了探,然後對葉無道搖了搖頭。
“死了。”葉無道淡淡地回答。
周鵬彷彿知道了這個結局,微微閉上眼睛,兩行男兒淚。
這一輩子,周鵬只哭過三次,第一次,是他的老父親死在病床上,剩下的兩次,都在今晚。
“我的命不值錢。”周鵬靠在垃圾桶上,對葉無道說,“但是從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就是你的了,只要一句話,拿去。”
“如果我把廣西省給你,你能不能管好?”葉無道站了起來,一塵不染的月白色布鞋分外顯眼。
“能!”周鵬睜開雙眼,嘶啞這聲音,堅定無比。
滿意地點點頭,葉無道的聲音同時傳入周鵬的耳朵:“記住,我能捧你上天,就能踩你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