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麼多絕對不一般的人雖然不至於害怕但是還是驚訝於這個身份極度保密的病人的真正身份。
趙東瀾點點頭,剩下的人很識趣地開始慢慢離開,有些人低聲交談這些什麼,總之大家的神情都愉快不起來。
“我能進去看看叔叔嗎?”趙清思很平靜地問醫生,那位醫生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白髮蒼蒼的趙東瀾,主動點點頭,而後說:“可以,不過進去的人不要太多。他雖然已經醒了,但是現在的情況還很不穩定……你們……有什麼事情最好趕快交代一下。”最後一句話,幾乎就是點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所有人的心都提了上來,趙東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手杖點在地上發出清晰而清脆的聲音,走進了病房,緊跟其後的是趙清思。
“三年前的燕家,現在的趙家,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場人間悲劇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些為共和國傾注了一生心血的老人身上重演,你說這算不算是一場太過巧合的悲劇。”七八月的北京,太陽絕對和柔和搭不上邊,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傅大器對身邊剛到北京的葉無道說道。
“這是註定的。”葉無道淡漠地看著街道上的車來車往,似乎見不到多少人煙,車比人多,似乎是每一個標榜現代化的大城市絕對統一的標準,鋼鐵森林中,一輛輛四個輪子的鐵盒子呼嘯著在寬闊的街道上馳騁而過,越來越現代化的生活將人與人的冷漠無限地延伸。
“在越來越崇拜勝者王侯敗者賊寇的年代,人們越來越搞不懂一個很鮮明的事實,那就是笑到最後的永遠都是活的更長的那一個。沒有了生命,手上的榮華和富貴也僅僅能夠為自己換取一塊更好的墓地和看似更壯大的葬禮。”葉無道的刻薄讓傅大器第一次在另一個鮮為人知的層面上了解這位太子的另一面。
“趙師道的死,真不知道多少人高興多少人憂愁,說實在的,這位前任太子對我們的照顧的確算得上是厚愛,起碼他手上就有能夠讓我甚至我的家族都因此吃不了兜著走的證據。”傅大器微微眯起眼睛抬頭看著天空正中的太陽,感受著眼球一瞬間產生的灼熱,冷漠道:“有些人即便是活著也是苟延殘喘,存在於不存在的區別就是浪費不浪費糧食,而有些人,即便是不在了,影響力依舊能夠如同這太陽,狠狠地在瞳孔上留下一個絕對不算舒服的陰影!趙師道,他的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牽扯出來,當年朱一上馬落馬的那一大批省部級中央級幹部絕大部分都是因為趙師道的功勞,活著的趙師道讓人恐懼,死去的趙師道依舊不是那些小丑能夠肆意妄為的。”
“你先回去吧。”葉無道忽然站住身體,對傅大器說。
雖然疑惑,但是傅大器很自然地點點頭,說:“要不要派輛車?”
“不用了,我又不是什麼領導人。”葉無道哈哈大笑,繼而轉身朝著原路離開,看著葉無道的背影,傅大器聳聳肩,玩味地自言自語:不是領導人,但是中國有幾個人能夠讓北京這群紈絝子弟一聽你來了就亂成一鍋粥不是找藉口出去旅遊就是天天縮在家裡整天見不到人影的。
首都國際機場,葉無道坐在候機廳,一排排整齊乾淨的座椅上零零散散地坐滿了大概七八層的人。
“小夥子,這裡沒人吧?”一個扛著大包小包的滿臉風霜的中年男人自顧自地把兩個箱子放在旁邊,臉上有著北方人特有的豪爽和利索。
“沒事,你儘管坐。”葉無道讓了讓身體,讓中年男人能夠在箱子和自己中間的位置上坐下來,在適度的範圍內做一個有上限的好人。恰恰是葉無道這種極度無恥的惡棍惹人喜愛的地方。
“小夥子,你也等人呢吧?”大叔很是自來熟,自顧自地從衣兜裡摸出二十塊錢一包的利群,然後遞給葉無道一支,說道。
結果男人遞來的煙,葉無道放在耳朵上從自己衣服裡掏出趙寶坤那廝前段時間“孝敬”的小熊貓,遞給男人一支自己把利群點上,葉無道說:“接我媳婦,看你也大包小包的,剛從外地回來就來接人了?”
男人並沒有看見葉無道摸出來的煙盒上有“軍區特供”四個小字,卻清楚地看見了醒目的小熊貓包裝,嘿嘿笑的有些尷尬:“是是,我剛從石家莊回來,我家婆娘非要坐飛機,孩子又一次都沒做過,就讓他們兩坐飛機回來,我自己坐的火車,也不知道咋搞的,火車到了飛機還沒到,結果剛才去一問,飛機出故障,在石家莊的機場檢修。”
小心翼翼地點燃煙,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豎起大拇指:“好煙就是好煙,這小熊貓以前也就是看看眼饞,自己抽,那可真捨不得,真是好煙!”
葉無道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