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就算是猶豫了。
在步行街便,琳琅滿目的商業店鋪鱗次櫛比,而這一條街也很有日本式的風格,那就是擁擠,大大小小的店鋪幾乎是一座擠著一座在這條原本就不顯得寬敞的街道旁羅列開來,加上人來人往的擁堵,看似繁華的景象背後卻深深地透露著日本這個民族對於資源的著緊情緒。
在這些繁華而嫵媚的商店中,一家訓訓常常門可羅雀的老店進入了葉無道的視線中,周圍來往的人大多不會把目光和時間浪費在這樣一件就連招牌都很老舊的店鋪上,匆匆地趕過之後興許會有人好奇地朝裡面探一探,但進門的卻很少。
柳道茗也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用眼神詢問葉無道。
看了一眼這家店鋪的名字,不像是才傳說中越不起眼就越不平凡的那種定律,招牌上寫著首飾加工四個字。唯一不同的是這四個字是用中文寫的。
點點頭,葉無道帶著柳道茗抬腳進入這家店鋪,原因就在於葉無道看的出來,招牌上的字不是被列印上去而是由人親筆一氣呵成寫的。
店鋪不大,長方形的玻璃櫃,玻璃櫃下放置著一些見了年份的首飾,甚至有幾樣被稱之為古董的嫌疑更大,而玻璃櫃的後面,一個禿了頂的瘦弱老頭身穿深藍色的唐裝正埋頭在一副長方形畫紙上作畫。
正統的中國水墨圖。
有客人進來,這老頭也不招呼,而葉無道和柳道茗也沒開口,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瞧著老頭畫畫。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葉無道一眼瞧去便能看的出來這老頭的筆力和掛在家裡老頭子書房中那幾幅所謂的名家大作幾乎相差無幾,只是這樣一位無論放在哪裡都能夠被稱之為國手的畫師竟然會出現在這樣一家破落的小店中,雖然早就對所謂的奇遇不屑一顧,但親眼所見,還真不由得葉無道不信。
這樣一來,葉無道站著瞧下去的興趣便更濃了。
有柳嫿這樣的姐姐,柳道茗自然不可能成一個花瓶,而因為柳嫿的人脈關係從小就跟隨著一些名家學畫寫字的柳道茗眼光雖然沒有葉無道來的毒辣,卻比葉無道這樣一個大多數時候理論強於實際的傢伙要實在的許多,她考慮的不是這個老頭畫的畫能值多少錢而這個老頭會是什麼身份這樣被葉無道第一時間拿來考慮的現實問題,而是從更加專業的角度來看待這幅畫。
中國的水墨畫不同於西方的油畫,西方畫派更多的是講究一個光線的變化和視覺上的藝術效果,然而中國的水墨畫卻更講究在一方白紙上畫出內斂的氣勢,所謂底蘊。而水墨畫中所謂的“墨韻”恰恰是對其一個抽象的解釋。
這幅畫的創作已經到了後期,逾半個小時之後,老人忽然戛然而止,收住筆的他竟然旁若無人地對著一副其實還並未完成的水墨畫大笑起來。
柳道茗皺起眉頭,探過身子仔細地瞧那幅畫,最後一筆勾芡還未完成,但全畫的神韻已然躍然紙上,竹,水,魚,好一副園林圖,只是讓人如同濃興之上被驟然打斷的是那一筆勾芡只到一半。
興許對於包廂內男人的老婆家人而言,這群男人的死無疑就是毀滅掉了他們所有人的生活希望和支柱,興許他們的老婆和孩子還在等著他們拿著錢回去補貼家用,興許他們家裡的父母還在等著他們打回來的平安電話,但他們死了,這一切對於輓歌而言,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離開了包廂,輓歌似乎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並沒有出會所而是上了另一部內部電梯進入會所從不對外開放的頂樓。
電梯門開,白髮蒼蒼卻穿著得體燕尾西裝的老人微笑躬身,輓歌微不可聞地點點頭算是示意,老人的笑容依舊毫無破綻,無所謂尊嚴,這個社會從來便是講究等第的社會,站在社會金字塔頂端的人自然擁有頤指氣使的資本。
相比樓下的窮奢極侈的裝修曾經引無數人遐想的頂樓裝飾反倒並不那麼富貴,只是略顯得簡樸的裝飾中彷彿詮釋了什麼是簡約而不簡單,起碼出了電梯進入紅色基調大堂那映入眼簾一副筆力雄渾的江山社稷圖就充滿了恢弘的皇家氣派。
“少爺等您很久了,輓歌小姐。”老人依舊不緊不慢地跟在輓歌的身後,輕聲提醒道。
“我知道了,帶我去見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原本抱胸站在那副顯然出自名家之手的江山社稷圖前,輓歌不滿道。
老人輕輕躬身轉到另一個方向。
輓歌在老人的帶領下來到一間沒有房門號的包間門口。
在門口站著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兩個男人在見到輓歌之後躬身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