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不懷好意多半是落井下石的竊笑傳來,男人有些尷尬。
很無敵的女人繼續翻雜誌。
“小姐也是去維也納的?”並不死心的男人隔著走廊朝女人繼續發動攻勢,其實他一臉自覺很優雅很迷人的微笑加上溫和的語氣,最重要的是一身價值不菲的裝扮的確能讓他增分不少,可惜的是由始至終只抬頭看過他一眼的女人並沒有計納他的這些閃光點,或者根本不屑,聽見這話,許久才抬頭,看著男人,微微一笑,百花齊放。
“用這種古老的方式搭訕就是你們日本男人自詡的風度?”女人一口流利中文道。
“實際上我擁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男人竟然聽得懂中文而且能說一口勉強算得上流利的普通話,見女人終於露出有點興趣的意思,連忙乘勝追擊,“我十歲以前在中國長大,中國就是我的第二故鄉,我十分仰慕中國文化。”
“我是韓國女人,我討厭日本人也討厭中國人更討厭仰慕中國文化的日本人。”女人冷冰冰道,說完就扭過頭去不再理會那個臉色跟豬肝差不多的男人。
就是葉無道也忍不住莞爾。
“你也喜歡慕容雪痕?”女人瞧見了隔著一個座位坐著的葉無道,或者說是注意到了他手上在外面很難找到的限量紀念版雜誌,興致勃勃。
葉無道把雜誌遞給女人,微笑點頭,又搖搖頭,“我討厭韓國女人。”
女人欣喜地接過雜誌的手一頓,隨即掩嘴笑道,“我是中國人,逗那個日本佬玩呢。”
還賴在旁邊抓耳撓腮的日本男人聞言大受打擊,但小說中惱羞成怒的橋段並沒有出現,只是狼狽地離開回去自己的位置。
“如果你喜歡的話。”葉無道揚了揚手裡女人並沒有接去的雜誌,笑道,意味不言而喻。
女人一愣,隨即笑著接過,點頭道,“謝謝,我很喜歡她,她的每一張專輯每一首曲子我都有收藏,這本雜誌的大名很早就聽說過了,是雪痕屈指可數的幾次接受專訪的雜誌,可就是無緣一見,這一次去維也納,你也是聽雪痕的演奏會去的嗎?”
葉無道點點頭,心中對慕容雪痕的思念忽然就像是藤蔓一樣無休止地瘋狂蔓延,再也沒了和其他人說話的興趣,戴上眼罩休息。
原本做好跟葉無道搭訕甚至互相交換手機號碼打算的女人被葉無道突如其來的動作噎得不輕,愣愣地看著他竟然真的戴上眼罩不理會她心裡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失落還談不上,但一種自作多情的羞惱多少有一點,不解風情也好不識抬舉也罷,女人羞惱歸羞惱但也不至於就真的覺得天底下的男人都要圍著她轉,細心地翻閱手上的雜誌,反正她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她想要的不過是手上這本雜誌而已。
到維也納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下午六點,不算太晚但也絕對不早了,葉無道拿掉眼罩發現雜誌被那女人捧著,見他醒來,女人可憐巴巴地瞅著他,葉無道看著已經能瞧見的城市景色,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慕容雪痕心情都愉悅許多,對女人道,“送給你了。”
女人欣喜不已,捧著雜誌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嗎?”
這本雜誌在全世界的雪痕迷心目中擁有極高的地位,物以稀貴,曾經有人開口二十萬美元收藏一本但始終是有價無市,意思就是你肯出這一百多萬人民幣都不一定有人願意賣,能在這裡見到它本來就是意外之喜,現在有個得到它的機會,女人當然欣喜若狂。
葉無道點點頭,飛機已經降落在拋跑道上,停穩之後他就率先起身走出機艙。
女人抱著雜誌抓起了小包亦步亦趨地跟著葉無道,小心翼翼,好奇無比,她空前地想要知道怎麼樣一個男人才能大方到這個地步,能夠專程飛到維也納聽慕容雪痕的演奏會她擁有足夠的經濟實力藐視二十萬美元,但這不代表她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送給另外一個人。
走在葉無道的身後,那男人轉頭看了自以為很隱蔽的女人一眼,正要動作,前面的葉無道淡淡道:“龍一。”
叫龍一的男人聞言如奉聖旨,轉身安靜跟著葉無道。
機場,一個一身白衣如雪的女人帶著墨鏡和遮陽帽站在人群中焦急地翹首而望。
她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小時,雖然明知道時間不到飛機不會到,但知道葉無道今天會來的她早就沒了心思做其他事情,魂不守舍,早早地到了機場。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從人群中站出來,走到她身邊,低聲說,“少主就要到了,雪痕小姐您跟我走員工通道進去吧,機場方面已經打好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