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一下。”女人點點頭,放下茶碗,站起來,淡淡道。
楊寧素微笑示意她隨意,等到女人走後,深吸一口氣再深深地出一口氣,坐在院子裡,身上披著拉薩溫暖和洵如同午後貓兒午睡般的溫暖陽光,抬起頭,看天空,湛藍。
走出了院子,不遠,女人便停下腳步,未語,身後走來一氣宇軒昂的男人,青衫,仗劍。
“好久不見了。”女人平靜道。
“是很久不見了。”蕭易辰看著身前背對著他的女人,眼神滄桑。
女人不再說話,似乎在等身後的男人開口。
蕭易辰走近了兩步,跟她並肩而立,適當地保持了一個合理的距離,迎風而立,頗有古風。
“我來,是想要告訴你,葉無道在歐洲,最近棘手的事情很多,矛頭都對準了他。”蕭易辰淡淡道。
“是誰?”女人微笑道,氣質如龍。
“日本,歐洲,印度,國內。”蕭易辰道,說完,揚眉向後。
女人同時轉身,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了一枚精緻到極點的耳環。
“我去。”蕭易辰說完,便踏步而去,握著耳環,女人氣勢凌然,“你能殺一個,能殺一雙,又豈能殺了天下所有跟無道做對的人?”
蕭易辰身形頓了頓,不言不語,青衫仗劍。
女人站在原地,手中緊握耳環,微微閉上眼睛。
數分鐘之後,蕭易辰回來,赤宵劍未出鞘,一身青衫素淨依舊沒半點血腥。
“你要我將那些人殺個乾淨?”走到女人面前,蕭易辰問。
“那是無道的事情,我不該插手也不該干涉,只是我再也不允許三年之前的那一幕再上演。這是我的態度,也是葉家的態度,更是葉河圖的態度。”女人眸子緊閉,冰冷道。
“好。”蕭易辰點點頭,轉身離去。
十三年之前,他為她封劍十年,不曾殺一人。
十三年之後,他為她一步殺一人,一劍東來,不曾悔過半分。
女人回來的時候,卻聽聞楊寧素已經離開了,一愣之後也不再追究,安心住下。
一日之後,瑪旁雍錯湖邊,面朝雪山,頭頂藍天,在湖邊找了一天,一塊青石之上,楊寧素的手輕輕觸控青石上的一行詩,泣不成聲。
那個如今已是男人的男孩十二歲的時候,寫過這樣一個句子,如今時光輪轉,世易時移,那行文字卻從未褪色,跳躍到此時此刻,依然泛紅。
“死之流泉,使生的止水跳躍。”
第六百四十五章
維也納市區,一對年輕夫婦帶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站在街頭。
年輕女人雖然被墨鏡和帽子遮住了容貌但氣質卻絕佳,男的足夠帥氣孩子足夠可愛女的足夠氣質天成,這樣一家三口註定會有不小的回頭率。
“爸爸,我要那個!”粉雕玉琢的般若指著不遠處的一堆氣球歡呼雀躍。
葉無道牽著般若買了一個氣球,粉紅色,兔子形狀,很可愛。
般若手腕上纏著氣球的長線,仰頭看著氣球在頭頂飄飄揚揚,咯咯笑得十分開心。
“般若餓了沒有?要不要去吃飯?”慕容雪痕用手帕擦去了女兒額頭的汗水,微笑問道。
“餓了!”般若朝葉無道伸出手,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眨巴著,意思不言而喻。
葉無道俯身抱起了女兒,感覺身體騰空而起的般若開心地大笑,抱著爸爸的脖子,揮舞著氣球,笑容燦爛如陽光。
沒有名車接送,這一家三口站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上了車之後葉無道報出了一個地址,開計程車的是一個黑人,四十來歲,聽見這地址愣了愣,然後開車。
開車之後很貼心地把車上震天響的RAP關掉,拿出一張碟片,竟然是盜版的慕容雪痕鋼琴曲。
“是盜版的,如果你是一個忠實的雪痕迷可別投訴我,你知道,慕容雪痕的專輯太貴了。”黑人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著後頭的三人用熟練的英語說。
“你也喜歡慕容雪痕的音樂?”葉無道隨意問道,牽著慕容雪痕的手,笑容迷人。
“喜歡啊,最開始聽不懂,不過後來你們這些打計程車的亞洲人都會要求播放慕容雪痕的音樂,聽多了就習慣了。”司機尷尬笑道。
這文化未必高的黑人司機未必能夠有多麼高的藝術修養,甚至就算是播放慕容雪痕的音樂更多的也只是為了取悅車上的顧客,但這並不妨礙證明慕容雪痕在這座城市這個國度乃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