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零。”沉默一會,拓本潤日艱難回答。
第五百九十九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拓本潤日的兩個字讓現場的氣氛重新迴歸於沉默。
葉無道細微地眯起眼睛閃爍著不為人知的光彩。
氣氛的忽然沉默讓說出那兩個字之後便心中沒底的拓本潤日更是忐忑,用眼角小心地瞄了一眼葉無道的臉色,發現葉無道的臉色除了有些陰沉之外並沒有其他危險訊號之後拓本潤日原本忐忑的心情也稍微平復,但無論如何,就算是再給他一個機會面對這樣的問題他還是會老老實實地說出可能性為零的話。
這不是他忠心直諫,忠心這兩個字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之所以這樣說,是他很清楚依葉無道這種人的智慧絕對不難看清楚這個必然會出現的結果,至於之所以會用這個問題問他的原因,拓本潤日不知道也不敢知道,他明白的是在自己真正壯大,真正地坐穩自己現在的位置之前,這個男人絕對是他生命中最不能得罪的人,為此就算是讓他做一條狗,他也會是最忠誠的狗,前提是,他這條狗的犬齒還未成熟。
葉無道利用拓本潤日在日本的能量,而拓本潤日則是傍著葉無道這一顆看似危險但無論什麼樣的風雨飄搖都無法撼動其根基的大樹乘涼,唯一不同的是相對於葉無道的強勢和咄咄逼人,拓本潤日則將自己昭然若揭的野心蒙上了一層遮羞布罷了。
沉浸在自己念想中的拓本潤日並沒有看到在他對面,葉無道望向他的眼神中那充滿了獵人玩弄獵物般的冰冷。
自古言便是忠言逆耳,於是人們的思維慣性便侷限於說好聽話的必然是奸佞而說逆耳話的必然是忠誠,對於一個上位者而言這種思維慣性絕對是致命的,蟑螂尚且隨著社會的發展而隨時隨地改變自己的食物鏈以適應生存環境,更何況是伴隨著人類歷史以來便存在的所謂奸佞?
一個有智慧的上位者是不會去分辨誰是君子誰是小人的,因為他們沒有那個時間去檢驗自己的手下過馬路的時候是不是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甚至不會關心自己的員工在下班之後是否主動留下來沒日沒夜地加班,他關心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哪一個員工是能為自己創造利潤的,而哪一個是不能的。能創造利潤的升職不能創造利潤的滾蛋,這是資本社會永恆的定理。
這年頭好人是很難存活,但誰說小人和壞蛋就容易生活了?小人不但要學會左右逢源的本事更加講究附上罔下的技巧,更何況如若真沒有點見風使舵的本事,恐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因而本身就從未把自己定位成一個君子也沒有裝B地稱自己就是一個真小人的葉無道向來不會看輕這些頭腦大多數都比所謂的君子要靈活太多的小人,乃至於他所用的人中,小人比君子要多的太多。
恰恰是因為這一點從小便被葉正凌在紮根的思想讓長大以後的葉無道比任何人都能夠看得清楚人與人的本質所在,那就是利益。
既然大家各取所需,那麼就無所謂利用不利用了,葉無道當然不會介意太子黨對三菱集團網開一面雖然目前太子黨在日本的根基面對三菱集團這艘巨無霸說這句話顯得有些沒有底氣但無論是他或者拓本潤日都很清楚太子黨是有這個實力的,或者說葉無道有這個實力。
拓本潤日為了家族權力利用太子黨增加自己的籌碼,甚至拓本潤日在考慮什麼時候能夠一腳踹開太子黨然後給葉無道這個曾經讓他受盡屈辱的人狠狠一擊葉無道都不會在意,因為就連拓本潤日自己都不清楚的是身在局中,葉無道的眼界卻早就已經站在局外,一個站在局外能夠俯視局中拓本潤日所有陰謀的人,還會在意這種小把戲嗎?
接下來的一頓飯在兩人的各有心思中進行得毫無波瀾,飯後,葉無道和刑天重新擺上棋盤,而拓本潤日則順水推舟地告辭,此時充滿了書卷氣息的葉無道靜靜凝視棋盤,對於拓本潤日的告辭僅僅是淡淡地點頭,唔了一聲算是回應。
拓本潤日轉身,他竟然發現自己得到同意可以離開時不由自主地有一種如釋重負般的輕鬆感!
拓本潤日可以為了利益對任何一個人下跪,甚至於可以為了活下去做出任何看似屈辱的事情但向來骨子裡就儲存一種大家門閥遺傳自負的他卻沒有辦法忍受自己這種幾乎發自於內心的屈辱感,這是什麼!?恐懼嗎!?站在門口,拓本潤日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走出始終保持恆溫的酒店之後,街上一陣涼風吹來,拓本潤日打了個哆嗦竟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後背已經一身冷汗,冷汗遇到冷風之後深入骨髓的陰冷感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