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人老成精,沒多久就擺手打發兩個人出去,燕清舞臨走,還說了一句午飯在不在家裡吃,燕清舞柔聲道在的,晚飯也在家裡吃。
老人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但就連燕東琉都看的出來老人的心情是極為欣慰的,這老人心情一好,他這雞犬也跟著升了天享受了一把特殊待遇,“你今天也留在家裡吃飯,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應酬推了,年紀輕輕的給酒色掏空了身體像什麼樣子。”
得令的燕東琉如小雞啄米一樣點頭,這景象要是給外面成天忙著給燕東琉提鞋的少爺公子們看見了估計要掉滿了一京城的眼鏡,只是這老人是燕家的老人,這也就不奇怪了。
兄妹倆出了小樓,走出了那幢老舊的屋子,燕東琉明顯鬆了一口氣,從懷裡摸出煙,蹲在旁邊點了開始吞雲吐霧。
“怎麼到了北京也不跟我說一聲,好去機場接你。”燕東琉笑道,眼神溫暖,少了幾分在老人面前的浮躁,多了幾分沉穩和燕家子孫該有的大氣。
“覺得麻煩就沒說,我自己打車回來的,沒必要大張旗鼓。”燕清舞搖搖頭,輕輕道,看著燕東琉吞雲吐霧,猶豫許久,還是輕聲道“少抽一點吧,對身體沒好處。”
一場詳談持續了一個下午,兩個女人在這個下午說了什麼,除了當事人外恐怕永遠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總而言之,就在那之後,燕清舞才正式點頭同意了回京。
回到燕家的院子,院落很古老,斑駁的牆面和深色的建築看上去很是有些年頭了,這古老院子的來歷已經講不清楚,只是在這個層次上的老人清楚在很早很早以前,燕家老人從地方部隊進了軍委,正式在京城做京官後這裡就已經是燕家的院子了,說起來,把這院子給燕家的,還是開國皇帝親筆批的。
院子不大,但也絕對不小了,四進式的,在如今寸土寸金的背景自然是了不得。
隨著燕家的年青一代都漸漸擁有自己的事業離開,這原本在燕清舞影響中熱熱鬧鬧熙熙攘攘的院子也日漸蒼涼起來,之前還在北京,每天進進出出的就是這門檻,天天看著,雖然不至於煩但也覺得沒什麼變化的,可許久沒見,再站在這門口,卻忽然覺得悵然若失,雖然老爺子還在,燕家的中流砥柱還在,但畢竟老爺子退居了二線,已經不管事了,加上父親的離去,讓燕家的卻冷清了許多,人情冷暖,莫過於人走茶涼人在茶暖這八個字,字字見血。
荷槍實彈的哨兵依然對進門的燕清舞敬禮,這些士兵燕清舞大多都認識,對其報以一笑,若放在以前,心態平和的燕清舞自然是沒有瞧不上這些哨兵的意思,但最多也就是點點頭示意,自然算不上熱情,但熟知她性子的人也都清楚點點頭這動作在燕清舞身上也絕對不冷淡了,可如今,步入仕途才幾年的功夫,對在她踏上去西藏的飛機前老爺子耳提面命對她說的做官即做人,上知冷下知暖的人一句話有了更深的認識。
做官即做人,上知冷下知暖。一句話很簡單,但是最少做了一輩子官的人渾渾噩噩的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能平步青雲從鄉鎮到縣市在到省部甚至魚躍龍門進入中央委員序列乃至於跨上政治局常委這樣的權利核心但更多同樣做官的人一輩子都庸庸碌碌的在縣市級困死?若只知上冷不體下面的百姓暖寶與否,這仕途走的終究不會遠。
燕清舞跨進了燕家的院子,瞧見幾輛牌照熟悉的低調奧迪車,也大致清楚了那幾位親戚在。
過了大堂,在第三進院子裡有一幢小閣樓,而這裡,就是爺爺平時生活作息的地方了。
燕清舞走進去,上了二樓,這個時間,若沒有改變的話,爺爺應該在看書寫字。
敲門。
“是清舞吧,進來。”裡面老人的聲音依然熟悉,聽見這愈見蒼老的聲音,燕清舞心底莫名的有些酸楚,推開門,白襯衫,黑色的褲子,料子都很普通,走出去在街上也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老頭,老人頭髮已經花白,鼻樑上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架上了老花鏡,這個時候正站在書桌後面,提筆寫字,陽光懶洋洋的從窗外鋪設進來,披在老人的身上,頭頂上,白色的頭髮和白色的襯衫,折射出一幅極美的畫面。
看著老邁了許多的爺爺,燕清舞鼻子微酸,這位在西藏遇上在多的坎坷也沒有皺一下眉頭的金枝玉葉竟然有想撲進老人懷裡大哭一場的衝動。
老人放心筆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燕清舞,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笑容慈祥,朝燕清舞招招手。
“好,好,好!”老人笑容燦爛,點頭連說了三個好,仔細的端詳這眼前的孫女,道“沒讓爺爺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