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裡,豬和人唯一的區別就在於豬一直都只是豬,而人,卻不一定就總是人。”
想要聽到冰雪美人銀鈴般的咯咯嬌笑聲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若要一睹佳人傾城風華的一抹絕世嫣然也終歸不是件難事,葉隱知心對這個世界再冷漠,於這個敢搶她茶喝的男人卻如何也是冰冷漠然不起來的,嘴角輕翹,懸上一抹會心的笑意。
“挺有趣的女人。”抿了抿嘴,葉隱知心漫不經心的隨意應了一句。
“我好像沒說他是男是女吧,你就那麼肯定她是個女人?”葉無道略微有些訝異。
“除了女人,你會有興趣和其他人胡天侃地?”“你在吃醋?”“你認為呢?”
“嗯……你就是在吃醋。”沒有再爭辯什麼,葉隱知心側頭沉默,這已成一種習慣,一種和身邊男人相處後自然而然形成的習慣。很無力的聳了聳肩,葉無道也沒了再繼續耍嘴皮子的興致,這樣的葉隱知心確實讓他深感無力,他已經無法確定對這個女人若做出什麼過激動作會招致什麼嚴重的後果,自然也就不敢如往昔般過分放肆,也只有葉無道自己才知道現在他的身體有多麼的不堪一擊。
小飲了口茶,葉無道笑容多少有些苦澀,還有一點,他也不得不承認,當初的那份感覺已確確實實漸行漸遠,而此刻的感覺,五個字:咫尺若天涯。
“你就不問問我來是幹什麼的?”不知從哪突然弄出來一枚胭紫玉簪,拿著這勢必為世間絕品的玉簪挑逗著微弱的爐火,葉無道輕聲道。知道女人不會搭理他,葉無道起身走到亭邊,看著沒有絲毫減停趨勢的飛雪,眼神深邃複雜,苦澀道:“說來也可笑,來之前,我曾不止一次的設想過見到你時我該說些什麼。”
亭中女人依然無動於衷,至少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可現在,實實在在的站在你面前了,卻又感覺,於你,我無話可說。”說這話時葉無道回頭看一眼女人,恰好葉隱知心此刻也側過頭來,四目相對,一雙看似清澈如故,一雙晦涉難明。
“這樣,於你,於我,都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嘆了口氣,葉隱知心終於開口,輕輕道。
“也許吧。”笑了笑,葉無道轉過頭去。而就在這一瞬,葉隱知心清眸中不受控制的再度隱現出一絲黯接下來,兩人都不再言語,默然著肩並肩的欣賞著這喧囂塵世中彌足珍貴的唯美雪景,彼此默契地感受著這也許最後一次的溫存。不知過了多久,看著遠處向這邊奔來的雪獒,葉無道笑了,笑容裡有苦澀有解脫,更多的卻是釋然,是時候了,等不到的,固守千年也於事無補。深吁了口氣,摸了摸鼻樑,側身,凝視女人安靜絕世的容顏,道:“該走了,明天就走。”
“回國?”
“嗯,不走,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不出意外,應該不會再來了。”
“嗯”抬手,緩緩伸向女人側臉,三寸,兩寸,一寸……三厘,兩厘,一厘,凝滯,手指微屈輕顫,自嘲一笑,搖搖頭,無力垂下,終於還是沒有撫上那這次沒有拒絕的容顏。
“從初見你開始,就一直都覺得,縱許我三千水墨,亦難繪你絕世傾城。”
轉身,邁步,揮手,離去,來時瀟灑,走時落拓,不曾留戀,只餘哀傷。“葉隱宗主,珍重,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這是葉無道身影消失在石階山路最後一刻留下的話。
自始至終,葉無道都沒有回頭一眼,自始至終,葉隱知心也沒有再看葉無道一眼,自始至終,兩人也都沒有提起過那五十年的結,情結,也是死結。而誰都沒發現的是,葉無道身影消失的那一剎那,有兩滴清淚,悄然滑落在人間。
又不知過了多久,風歇了,雪停了,伊人芳蹤不見了,只餘一座蒼涼的寒亭,和一爐熄了爐火沒了溫存的清茶,而,石桌上,葉無道留下的那枚胭紫玉簪,也不知所終。
縱三千水墨,難繪你絕世傾城。
第八百七十三章
君子所見無不善,小人所見無不惡。比相對論更加早地中國古代先賢們就開始教導我們凡事都有兩面性,站在不同的角度看一顆鑽石永遠都能夠見到不同的閃光點,人心遠比鑽石玲瓏複雜,於是這個世界就越發的繽紛多彩。
太子黨的大範圍反叛倒戈讓整個中國黑道都沒安生地過好這個年,隨著反叛範圍的擴大幕後的黑手也漸漸浮出水面,許多人都大為驚訝,但也都屬在情理之中,果然是他,如若不是他,旁人也是沒那個能力在太子黨,在中國黑道掀起這樣大的風雲的,他的反叛,在許多年之前,就已經被人預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