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正凌望著赫連琉璃背上離開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老一輩做的孽啊!若不是各國政府之間已達成協定,所有老一輩的都不得插手,我會看著我的親孫子受這般苦?無道啊,你少年時我那般苛刻的要求你,你長大後遇到了危險我卻只能坐以待斃,我不奢求你能在我活著的時候會原諒我,或者理解我,我只希望能在我入土後,你能夠在我的墳前說一句,爺爺是對的……你一定要挺過這一關啊!”
葉正凌默默的閉上雙眼,渾濁的老淚無聲流下,那一瞬間的滄桑,彷彿使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商界梟雄又蒼老了十幾歲……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吳暖月依舊呆呆的坐在等候椅上,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鮮紅的手術燈,一旁放著早已冰涼的飯菜,消瘦的臉龐越加憔悴。司徒尚軒此時不見了蹤影,不知去做什麼了。
“叮”一陣輕響,將沉寂在悲傷中的吳暖月喚醒,手術燈由紅轉綠。
嘩的一聲,手術門開,以為身穿白大褂,衣服上沾著斑斑血跡的一聲走了出來,一遍解著口罩,一遍用另一隻手拿著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
吳暖月見狀忙起身迎上前,攔住那個醫生焦急地問道:“醫生,怎麼樣?”長期的勞累摧殘著吳暖月,語氣帶著一絲無力,李清照的一句“人比黃花瘦”正是吳暖月此時真實的寫照。
醫生看著虛弱的吳暖月,臉上努力的勾出一個自己認為最安人心的微笑,對著吳暖月輕輕說道:“病情穩定下來了,我相信經過後期的一系列治療,病人一定會好轉!”
吳暖月聽到前半句時眼睛頓時一亮,彷彿所有的疲倦都煙消雲散,但醫生的後半句話卻又使之黯然,吳暖月還想再對醫生說些什麼,但瘋狂席捲而來的疲倦使其話還未說出口,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得知手術結束而立刻趕來的司徒尚軒見到此狀,趕忙跑去撐著吳暖月,還以為有了什麼壞訊息,銀色的眸子冰冷的望著剛剛做完手術的醫生,充滿殺機的咬牙說道:“沒救活,你們全部去陪葬!”
那個醫生一聽立馬嚇了一跳,立刻便知道司徒尚軒是誤會了,立刻驚慌地說道:“教……教父,您……您誤會了,吳小姐只是……只是疲勞過度才昏迷的,病人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好不容易將這段話給完整了說了出來,見到司徒尚軒聽後收斂起了殺機,心裡暗呼一口氣,繼而說道:“長期的精神高度緊張使現在的吳小姐急需好好休息一番。”
司徒尚軒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那名醫生心中長呼一口氣,恭敬的離開了。
司徒尚軒又對一旁的護士說道:“將她送到最好的休息室裡去。”
護士恭敬的應了聲是便扶著吳暖月離開了。
手術門再次開啟,一群穿著白色醫服的醫生相互交談著走了出來,後面的護士推著擔架車跟在後面,擔架車上躺著一個渾身纏滿了紗布的男人,如果能動一動的話人們絕對會相信這是個木乃伊詐屍了,可是這個男人依舊陷入在昏迷中……
眾醫生見到司徒尚軒站在門口,連汗水都沒來得及擦,恭敬的走上去,面色嚴肅的對司徒尚軒說道:“尊敬的教父,您高貴朋友的傷勢……”
“別給我說這麼多,我只知道,治不好,你們全部陪葬。”不等醫生多做解釋,司徒尚軒便冰冷的回覆道,說罷便扭頭離開,走下樓梯時又緩緩而冰冷地說道:“給我用最好的技術治療他。”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樓梯盡頭。
眾醫生無奈的聳聳肩,彼此忘了一眼,顧不得手術後的休息,又一起想會議室走去,畢竟治不好,自己的命可就丟了……
第九百三十一章
黑只有在夜來臨的時候,才會盡數釋放她的柔情,蛻回為妙曼綿柔的嫵媚女子。
深夜,一切靜悄悄的,蟲兒蟄伏在醫院外的草叢中,盡情的狂歡著。
醫院頂層,一個醫療室的門外站立著一個個一身黑衣的壯漢,懷中鼓囊囊的,內行人一看便知道那藏著一把奪人性命的槍。頂層的每個陰暗處,不時的有寒光閃現,金屬的摩擦聲,那是可以輕易收割性命的匕首所折射的月光,冰涼沉重的手槍被抹布擦拭的輕吟。醫院外每段可視範圍內,便會有一兩個或者四五個看似關係很好的朋友或是在一起聊天,或是圍在一起打牌,但他們的眼神卻時時刻刻的警惕著四周的動靜。還有樹叢中,房頂上,或明或暗的潛藏著盯梢人。
如此防衛森嚴的醫院,只是為了守候頂層一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