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米羅盯著自己的兒子,忽然長長一嘆道:“安博爾,你真不適合當官。或者說,你真的不適合在莫里斯恩帝國當官。”
“朝廷之上那麼多的聰明人,難道大家都看不出其中的貓膩嗎?除了一些廢物之外。至少有六成以上的人都明白那是伊恩與布索做的一場戲。不過,陛下想要面子。需要這一場勝利,那麼這場勝利就是真的。布索總督。就是立下了大功。任何人在這個關頭拿這件事來說,都會讓陛下不高興,還會讓埃雷託斯家族記恨。”
“我能夠在宰相這一個位置做了這麼多年,就是因為我沒有擋住別人的路,就是一個木偶。陛下也需要一個木偶宰相,下面的大貴族也需要一個木偶宰相,我才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木偶是不會發出自己的聲音的,你明白嗎?一旦木偶發出了自己的聲音,那麼不是他被丟掉的時候。就是被毀掉的時候。”卡西米羅緩緩道。
安博爾這才通體冰寒,有些明白莫里斯恩帝國裡面朝堂中水有多麼深,多麼冰冷。
卡西米羅深深的看了安博爾一眼意味深長道:“只要陛下在位一日,我就只能夠是一名木偶宰相,這樣,我才能夠得到善終,我們家族才能夠榮華富貴一生。”
安博爾有些義憤填膺道:“可惡,他那樣的人,為什麼能夠成為帝國的皇帝。星空之中的諸神,難道瞎了眼嗎?”
卡西米羅頓時臉色大變,一下捏碎了一塊魔法水晶,一個靜音魔法頓時籠罩了整個大廳。一臉肅然厲聲呵斥道:“安博爾,這樣的話,你不要再說第二次。神靈們強大無比。只要你默唸祂的名字,就會被祂生出感應。一旦祂稍微注意你說祂的壞話。我們家族都會被直接毀掉。”
安博爾以年輕人的一腔熱血大聲道:“父親,這我知道。不過。只要我不講出神靈的真名,祂們就不會感應到我們之間的談話!我只想知道,為什麼神靈會放任不管,任憑莫里斯恩兩千八百六十七世這樣昏庸無能的人,登上帝國皇帝的寶座!!那個渾身散發著腐朽臭味的好色老頭,憑什麼成為我們莫里斯恩帝國的皇帝!他做皇帝,只會對為我們莫里斯恩帝國帶來災難。”
卡西米羅遲疑了好一會,才一臉肅然緩緩道:“安博爾,我的兒子。我只會為你解說一遍,你要好好記在心上。”
安博爾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卡西米羅眼中閃過一抹譏嘲之色,冷冷一笑道:“那是因為莫里斯恩兩千八百六十七世這樣的人,才是現在神靈心目之中的‘好’皇帝啊!”
安博爾臉色大變失聲道:“這怎麼可能?莫里斯恩兩千八百六十七世在位十幾年,整個帝國被他弄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這怎麼可能是神靈之中的好皇帝!”
卡西米羅冷笑道:“正是因為帝國烏煙瘴氣,民不聊生!那些身處困苦之中的底層人,才會信仰越發虔誠,加入教會的人才會越多。星空之中的神靈們才能夠獲得更多的信仰之力!”
安博爾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在諸神之戰後,神靈們需要大量的信徒,休養生息,才挑選了一位又一位的明君。讓他們統治大地,繁衍生息。”
“當人口繁衍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有暴君降世,帶給世人種種苦難。人們才會虔誠的膜拜神靈、祈求神靈的庇佑。然後神靈再派出使者,斬殺暴君,整頓朝綱。這就是一個輪迴。”
“現在應該到了神靈們大量收割信仰之力的時候,莫里斯恩兩千八百六十七世就扮演了暴君這麼一個角色。他現在,才是神靈們最喜歡見到的‘好’皇帝,在他的作用完成之前,任何針對他的行動,都是與神靈作對。你明白了嗎?”卡西米羅意味深長道。
安博爾聽到那殘酷的話語,一腔熱血也變得冰冷起來:“我明白了!”
卡西米羅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淡淡道:“對於我們來說,莫里斯恩帝國怎麼樣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們庫尼亞家族的利益。只要沒有傷害到我們庫尼亞家族的利益,就算莫里斯恩帝國毀了,也無所謂。不過,有諸神在星空之中關注著,莫里斯恩帝國想要毀掉都十分困難。”
卡西米羅緩緩道:“家族,才是我們這些大貴族存續的根基。這也是所有大貴族的共識。我們的家族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什麼莫里斯恩帝國。安博爾,我的兒子,你明白了嗎!我希望你以後能夠變得成熟一點,不要再那麼衝動了。我老了,庫尼亞家族將來的繼承人是你。我們庫尼亞家族十幾萬人的生命都壓在你的身上。”
安博爾沉默了許久,微微點頭,彷彿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