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老子給你兩拳爬著走?”
灰袍老人站在那兒不言不動,昏花著眼茫然地注視,似乎嚇呆了。
所有的客人,皆搖搖頭站得遠遠地,只有一個獐頭鼠目,長了一臉大麻子的中年人叫:“孔老二,打他一頓,叫他爬出去。”
孔老二的大拳頭向下沉,向秋華的小腹搗出。
秋華忍無可忍,左手的燈籠向外移,右手向下一撥,撥開搗向小腹的大拳頭,手掌上升。
“劈啪劈啪!”四記不輕不重的耳光,把孔老二的腦袋打得像是驚閨鼓。
“哎……哎……”孔老二大叫,向後踉蹌倒退五步,口中出血,掩住兩頰狂叫道:“你……你打人?你……”
秋華迫近,冷笑道:“你先動手,四耳光便宜了你。你要是想活的話,給我爬到床底下去躲,想死,大爺剝了你的頭皮。”
孔老二大概捱了四耳光,心中有數,輸定了,兇焰盡消,恐怖地向後退,口中仍頑強地叫:“你……你打人,我……我到衙門裡告……告你,告你行兇想……想打劫。”
“你要死還是要活?”秋華沉喝,逼進兩步。
孔老二略一遲疑,突然屈身向床底爬去。
秋華突然伸手抓住坐在床中、大麻子伸在床口的右腳,向外一帶。
大麻子會飛,平空飛落床下,哎唷哎唷怪叫連天。
秋華冷笑一聲,叱道:“你也不是個東西。說!要死還是要活?”
大麻子不叫了,狗也似的鑽入床底。
秋華轉身出房,身後,傳來一陣譁笑聲。
“還有客人麼?”他向夏東主問。
“沒有了。”店東信口答。
回到前面,秋華指著西院的上房,問道:“夏東主,西院上房有山轎,不是有客人麼?”
夏店東雙眉緊鎖,說:“他們是從鳳翔來的客人,已住了三天,一位管家,兩位蒼頭,帶著兩位小姐,三天來心事重重,足不出戶,像是大戶人家的家眷,怎會有郎中?”
“有沒有人?”秋華問。
“主人倒有,住店的第二天,便動身轉回鳳翔,至今未見返回,大概要等十天半月才能回來。”
“大戶人家的管家,必定是有見識的人,不妨前往看看。”
“管家姓李,他們的主人姓秦。李管家交待下來,不許人前往打擾小姐的安靜,不聽召喚,禁止店夥入內,西院他們全包下了。”店東為難地說。
“事急從權,為了救人,咱們也管不得那許多。夏東主,咱們兩人前往請見李管家。”
“這……”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必遲疑了,不然在下單獨前往。”
“好吧,我隨你前往走走。”
進入西院門,店東高叫道:“請問李爺在麼?敝下是夏店主,請見李爺有事相求。”
廳門徐開,一位老蒼應聲踱出廳門,含笑欠身道:“原來是店東,請進請進,敝管家在廂房洗嗽,請稍候半刻,請進。”
老蒼頭白髮蒼蒼,舉手投足之間極有分寸,到底是大戶人家的人,見過場面,談吐不俗。
老蒼頭接過秋華的燈籠,肅客就坐,親自奉上香茗,連稱慢客。
廂房在右首,隔了一座小天井。不久,進來了一箇中等身材,年約花甲的青衣人,進門先抱拳施禮,笑道:“對不起,兩位久等了。夏店東光臨,不知有何見教?兩位請坐下談。”
夏店東和秋華站起迎客,依言落坐。
“李爺,敝下未經召喚前來打擾,十分抱歉。”他向秋華伸手,又道:“這位是小店的客人,姓吳,名秋華。”
秋華站起抱拳道:“小可冒昧,李爺休怪魯莽。”
“老弟請坐,不必多禮。請教老弟在何處得意,仙鄉何處?”李管家含笑問。
“舍下祖居洛陽,小地方。小可流浪在外,倚賴小手藝混日子,沒出息。今晚小可日昧,只因為……”
他將落店發現病危老人的事一一說了,最後說:“小可已經向店中的客人打聽,其中沒有郎中,因此前來打擾李爺,不知李爺對方脈之學是否涉獵。大戶人家的管事爺們,也許……”
“呵呵!老弟抬舉老朽了。老朽不學無術,對方脈之學一無所知,好教老弟失望。”李管家誠懇地說。
秋華確是失望,苦笑道:“看來,那位老客官恐怕拖不過一兩天了,無論如何,我得連夜到黃牛堡把郎中請來。”
“你連夜到黃牛堡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