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又惱羞成怒一意孤行,雙方各趨極端,已無商量餘地,兄弟不能作左右袒,唯一可行的事便是脫身事外,以免有傷和氣,追蹤吳老弟的事,兄弟只好半途而廢了,休怪兄弟有始無終,容後謝罪……”
“有人來了。”伏龍大師突然低叫,打斷了華山老人的話。
追魂判官以為秋華到了,火速轉身戒備。
來的不止一個人,履聲雜沓,在前面突然靜止,大霧迷天,丈外不見人影,履聲在三丈外,只聽腳步聲,不見有人現身,卻有人叫:“稟長上,這兒該有兩家民宅,屬下去看看。如果有,對面該是飛仙閣了。”
接著是聲如洪鐘的語音:“好,你去看來。霧太大,咱們在飛仙閣歇歇。”
“遵命。”先前說話的人答。
人影徐徐出現,是一個穿箭衣的中年人,佩劍掛囊,威風凜凜。
雙方都互相看到了,箭衣中年人叫道:“長上快來,民宅中有大批江湖人。”
聲落,霧影中出現了十餘個人影,雙方在屋前的院中照面,相距丈餘,剛能看清臉貌。
為首的是一位身材碩長,臉皮白淨,目光銳利的中年人,留了八字鬍,年約四旬上下,頭戴英雄巾,穿青緞緊身勁裝,腰懸一根紫金如意,長有兩尺八寸,屬於又長又沉型的大型如意,外形與一般象徵吉祥的如意不同,而是真正的實用型如意,頭部像手爪,可用來抓背癢,但兩側卻多了兩根雲形肘。
伏龍尊者臉色一變,挪了挪山藤杖向華山老人說:“是陰風客鄒士隆,四神的風神到了。”
陰風客也看出對方身份,冷冷地先發話道:“原來是白道群雄聚會,真不簡單。武林五老有兩位在,還有大名鼎鼎的入雲龍和追魂判官,幸會幸會。”
華山老人欠身笑道:“鄒大人風塵僕僕,定是遠道而來,是在此地歇腳麼?老朽即將就道……”
“且慢。”陰風客插口說。
“鄒大人有事嗎?”
“諸位在此地聚會,不知有何貴幹?”
“老朽與幾位朋友從陝西來,途經此地歇腳而已。”
“真的?”
“老朽不說謊話,鄒大人此問,有問用意。”
“在下希望諸位確是途經此地歇腳。”
“尊駕懷疑老朽圖謀不軌麼?”華山老人不悅地問。
“還不至於這麼嚴重。”
“請教。”
“在下懷疑諸位是因四海遊神而來。”
所有的人,全都吃了一驚,華山老人沉著地問:“四海遊神事關重要嗎?”
“他是在下的貴客,當然重要。諸他如果真是為他而來,最好聽在下的警告,千萬不可趟這一窩於渾水。”陰風客冷冷地說。
華山老人暗暗抽了一口冷氣,訝然問:“他是大人的貴賓?這是說,他是官府的人?”
“這些事,荃老最好少過問。”
陰風客沉靜地說完,舉手一揮,轉身便走。走了兩步,扭頭說:“諸位,此地不宜逗留,務須及早離開。請記住,在下已經警告過你們了。”說完,重新舉步,隱入霧影之中。
他的口氣不僅是託大,而且傲態凌人,追魂判官無名火起,踏出一步正欲發話。驀地,陰風客的身影重新出現,冷冷地說:“羅大俠不服氣,是嗎?”
原來他早看出追魂判官的神色,當然他對追魂判官的個性也相當瞭解,陰風客在四神中,以老成持重聞名,處事沉穩,有條不紊,表面上冷靜沉著,骨子裡卻相當驕傲,目無餘子。兩個驕傲的人碰在一塊兒,誰看誰都不順眼,有熱鬧可瞧了。
伏龍尊者機警,趕忙拉住追魂判官低聲說:“羅施主,小不忍則亂大謀。”
追魂判官實在受不了,這種指名教訓的事,決不是他這種人所能忍受的,暴躁地叫:“陰風客,羅某可不在乎你那一套。”
陰風客冷冷一笑,沉聲道:“在不在乎是你的事,鄒某必須提醒你閣下,你如果想在鄒某面前逞英雄,少做這種清秋大夢,我可以叫你五雷谷寸草不生,雞犬不留。如果你閣下不相信,在下便會讓你開開眼界。你們誰想家破人亡,給我站出來。哼!你以為我陰風客人少,便想擺你的臭架子嚇唬我嗎?飛仙嶺附近,至少也有五十個人,咱們四神已到了三位。你們,哼!說句不中聽的話,剷除你們這一二十個人,費不了多大勁的,不信可以試試。”
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視兩遍,然後接著說:“四神今天在此迎候貴客,不想死不想家破人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