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鄔並沒有聽到我的話,仍然在酣睡。
哈彌醫生微微笑了笑,說:“不用了,不用你交一分錢。小夥子,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你好自為之吧。”
我轉身看了看老鄔,想叫醒他,哈彌醫生卻示意我不用了。也許哈彌醫生是想讓老鄔再睡一會兒?看來老鄔與這個哈彌醫生關係還很不一般。我不想在這裡耗費時間了,就再次向老先生告了別,獨自走出了屋門。在走出屋門的瞬間,我向走廊裡瞄了瞄,我總感覺這個房子裡還躲藏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變得陰沉沉的了,且有星星點點的雨花兒飄落下來。讓我的思緒為之一震。我抬頭望了望天空,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是2006年的第一場春雨麼?為什麼這雨讓我的心情變得更加的壓抑?這都什麼事兒啊?
憑著記憶,我走在光色暗淡的衚衕裡,邊走我邊向四周窺探,我在想那“女鬼”是否真的隱藏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突然間向我撲過來。好在,衚衕裡不時地有人與我擦肩而過,很快就消除了我的恐懼感。我抬手看了下手錶,已經是午後4點多了。不知道去往大鴨子山蛇洞嶺村的客車還有沒有了?時間對於我來說,是非常緊迫的。我必須在週一清晨前趕回城裡來,我一定要到順城區人民法院去看看孫三案件的審理情況,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想見見這個孫三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站在衚衕口,我向路邊的計程車招手,我想先到公路客運站看看。可是,我身體突然僵持在那裡了,我的背後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把我抬起來的手給按了下去!
第十日 情人節後第二天之2月16日
◇。◇歡◇迎訪◇問◇
第40節:在路上的時間(1)
(二)在路上的時間
這突如其來的一隻手唆使我的身體明顯地向前方邁出去一步,急轉身來了一個嚇唬人的防衛動作,那動作一定很可笑,我看到小赫身著便衣站在那裡呲著一口白牙正衝我笑呢。我很無奈的衝著他狂喊道:“你個混蛋!你想嚇死我啊?你在我背後站多久了?怎麼也不言語一聲?你?你來這裡做什麼?你小子怎麼老是這樣啊?”
“我三姑家就住在這附近,我是來看她的,她身體不太好。正巧看你站在馬路牙子上發呆,就過來找你了。”小赫說。
“哦,這樣啊。我是來這裡買種子的,給鄉下一個親戚買的,結果沒有買到。”我心裡說,什麼你三姑,還你四大姨呢!有次我去你家,你爸爸媽媽和我叨咕,說你成天忙,忙得都很少回去看望他們。你今天怎麼會這樣孝順?不回去看你父母,卻來看你什麼三姑,糊弄誰呢?
“想去哪兒?回家嗎?”小赫說。
我說:“我現在不想回家,我想去客運站,看看有沒有去大鴨子山蛇洞嶺村的客車了。親戚需要的種子沒有買到,我得去告訴人家一聲呀。”我想還是讓小赫知道自己去的方向,這樣對自己沒有什麼壞處。
“巧了,巧了。真的巧了!我三姑得的是風溼,我還正要去洞嶺村給她老人家去弄蛇酒呢。聽說這酒對風溼很有效呢。”
我笑了,說:“看來我今天要有伴兒了。咱兄弟倆兒還真的有緣呀。”我心想,我要是說去武當,你還得說去找道士求丹藥呢!
“走吧小亮,坐我的車,咱們早去早回。”小赫用手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一臺紅色的捷達牌轎車。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小赫熟練地駕駛著車子,心裡很亂。主要是對自己此行的目標感到有些迷茫,自己正在奔往一個自己未知的地方,那裡沒有自己的親人;沒有自己的朋友;更沒有自己的熟人;我為什麼要去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呢?
也許,有的時候,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歷和感覺嗎?
看著小赫,我終於明白了一些什麼,說道:“靠,你小子都有私家車了?有什麼外快可賺嗎?”
“哪呀?我就是一清貧警察。這車是在朋友那裡借的。”
“那你明天不上班了?”
“我已經和所裡請假了,我也該歇歇了。這傢伙最近給我忙的,真是‘腳打後腦勺兒’,再說了,現在正值春天,大鴨子山的景色很美,也算是出去踏青了。”
我說小赫你竟胡說,小草在這個季節還沒有向外探頭呢。
小赫就開始“呵呵”傻笑。我說你傻笑是什麼意思?
“雨水好像有點大了,”小赫開啟了雨刷器。“我們得快些走了。”他沒回答我的問題。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