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動作很快啊,才短短三天就已經逼跨了三家有實力的店鋪。”龍行雲低聲道,語氣中頗有些驚訝。
聶武靜靜站在床邊,等著主子的下一步吩咐。有時候身為奴才也有好處,只要主子下了命令照做就行,不用傷腦筋呀。
我睜開眼,看著龍行雲下巴深青的胡茬,覺得他比上次我傷病時更嚴重了。怎麼每次我生病,都是別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要不就是憔悴的人瘦了一圈。
不管是過去的龍夕煙,還是現在的我,總是讓龍行雲傷心。只不過我們的心傷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情之一字,總是累人。
“這兩天如果有人大量到錢莊提現,你們統統推遲一天發放。”龍行雲果斷地決定,盡顯馳騁商場的本色。
“這樣豈不是告訴大家錢莊出現了問題,嚴重的話還會造成商家恐慌,現金流失會更快。”聶武心裡如是想,卻並沒有開口詢問,主子決定的事情,總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就是知道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聶武才能深得皇帝的信任,這也是作為一個好奴才的本分。
龍行雲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在自己身上徘徊不去,知道床上的人已經醒了。他緩緩轉過頭來,見我直盯著他眼也不眨一下,笑著道:“怎麼,不認識四哥了麼?”
從龍行雲口裡說出“四哥”兩個字,現在我只覺得諷刺,更多的是心灰意懶,恐怕從此以後他只能是我的四哥了。我無法忍受,龍行雲有了同床共枕的妻子,甚至是血肉相連的兒子。
我不禁在心裡嘲笑自己,對他以前的事情要裝作不知道,對他以後可能表白的感情也要裝作不明白。我自己變得劇本已經走樣,老天卻容不得我反悔不演。
聶武再次向龍行雲彙報的時候,已經又有四家大的商鋪出現了危機,花滿樓不知用了什麼辦法,他們補倉的貨物全部大量積壓,資金無法正常運轉。
龍行濤不大懂生意上的事情,這次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樣惡意的打壓,背後必定有一個大的陰謀,而這天大的陰謀還是衝著龍行雲來的。
“四弟,真的不會有問題麼?”身為三哥的龍行濤關心地問道。
“三哥,你沒有發現麼,這些商行不都是被盜賬簿上所列最為明顯的幾家麼?”龍行雲將一口茶悠悠嚥下,瞭然地笑著提示道。
“說道這個,當初你讓花凝香盜走的那本賬簿,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龍行濤雖是詢問的語氣,卻肯定自己猜的沒錯兒。
龍行雲仍是一臉雲淡風輕,像是事不關己地說道:“我只不過讓花滿樓認為這幾家商行跟我們有合作而已。”
“這幾家店的主人跟你有仇麼?”龍行濤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問。
龍行雲瀟灑坦蕩地搖頭否認,我從未和他們有過間隙。
“那又是問什麼——”這下龍行濤如入五里霧,怎麼也弄不明白了。
“可是,他們和大哥有仇。”龍行雲一句話道破玄機。
“大哥遠在京城,又怎麼——難道,他們暗中和朝廷做對麼?”龍行濤自問自答道。
聶武一臉欽佩地注視著自己的主子——好一個借刀殺人,一石二鳥之計。
“接下來麼?聶武,讓李管事宣佈暫停匯兌一天。”龍行雲這次思考了一下才吩咐下去。
“四弟,你玩兒真的啊,這樣對錢莊的損失太大了,弄不好真的會倒。”龍行濤一下從座椅上跳了起來。
唐允煒看著這個一向在眾女子面前保持瀟灑風度的心上人,再次嘆息那些都是假象。
龍行雲臉上出現一抹商人決絕的表情,“當然是玩兒真的,難道我還能拿錢莊的生意開玩笑不成?”
龍行濤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斯文有理的四弟,經商這麼多年還是使他磨礪出了商人的圓滑和無情。只是,這些都在平日被他很好掩蓋了起來,看來鋒芒內斂也是他的一種處世之道。
“前面那些關門的商鋪還只是小小的試探而已,要想釣到大魚,就要捨得放更大的誘餌。”龍行雲進一步解釋道。
“不僅要暫停匯兌一天,聶武,你馬上飛鴿傳令讓其他州縣的錢裝調些現銀過來。”龍行雲語不驚人死不休。
“是,屬下這就去辦。”聶武百分百信任地回道。
“慢著,這次調銀子過來你們就請宣武國最有名的鏢局,但是要刻意改裝一下,讓敵手以為我們是在暗中進行。”龍行雲仔細想了一下補充道。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