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形於色的臉了。他壓住怒火,儘量讓自己起來像正在請教的樣子,“隋唐,我與你多年朋友,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不會。”隋唐甩甩手,審視嚴子越,“可是你快要死了嗎?”
“對。”嚴子越咬牙切齒道,“找不到無依我就會死。她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要離職?”
隋唐嘆口氣,一副惋惜神色,“現在開始著急了吧?你早幹嗎去了?師妹媽媽生病住院她一個人又上班又照料的時候,你去了哪裡?師妹媽媽去世剩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暗自垂淚的時候,你又去了哪裡?”
嚴子越大驚失色,問:“怎麼回事?”
於是,隋唐擺著一副先見大師的姿態搖頭晃腦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詳細敘述一遍。中間不忘添油加醋,添枝加葉,比喻排比隱喻各種修辭手法一齊上,將鍾無依的悽慘與嚴子越的風流快活形成鮮明的對比,淋漓盡致盡情發揮一番。
“你說師妹容易嗎,十五歲,爸爸走了,媽媽不認得自己,又要讀書,又要顧家,多可憐哪。現在呢,媽媽又去世了,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多麼孤單啊。鍾媽媽剛剛離開她就打電話給你尋求安慰,你當時在幹什麼,竟和你的女朋友逛街吃飯!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現在又來幹什麼?向師妹炫耀你的幸福生活嗎?對不起,恕不接待,我們師妹惹不起躲得起!”隱藏在鍾無依心間的秘密一朝明朗,嚴子越方知曉她瘦弱的雙肩承擔著多少痛苦與無奈。他的心很痛很痛,為那個什麼也不說衝他淡淡微笑的女子,為那個總是一身黑白色依然奪目的女子,痛到無力呼吸,痛到無法開口。
“隋唐,我愛無依,很早很早便愛上了她。你告訴我,她去了哪裡?沒有她,我的生活了無生趣。”
“那你的女朋友呢?”
“我們已經分手,我只是當她妹妹。我愛的,只有無依。”
“如果你愛她,那就等她吧。給她一段時間修復傷口,不要打擾她。可以嗎?有件事情,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你。你的手術不是師妹做的,是我做的。師妹一向冷靜,從來不會將個人感情帶入手術室。但是,面對你的受傷,她緊張得拿不住手術刀。她愛你,很早很早便愛上你。”
有什麼不可以呢?只要她需要,只要他有,他會把一切一切給她。只願她笑,只願她開心。
只要他們一直彼此相愛。
尾聲 握在掌心裡的笑容
一年後。
仁心醫院急診室籠罩在一片歡天喜地中。
“欣欣,這是你的名牌化妝品。曉清,送你一條珍珠項鍊,很襯你哦。中恆,你是男孩子,送你一隻手錶。”一身紅色長裙的鐘無依笑得燦爛,從她的百寶箱中拿出一份又一份禮物,朗聲道,“人人都有份,不要急,不要搶。”
“嘿,鍾醫生,美國那邊的風水和我們這邊不一樣吧?”欣欣問道。
“有什麼不一樣?”鍾無依笑,“日升日落,一日三餐,到哪裡還不是過一樣的日子。”
曉清對欣欣擠眉弄眼一番,接著說:“當然不一樣啦。你去美國學習一年,回來後神清氣爽,性情大變。”
“對呀。你在仁心工作五年,每天都板著臉,沒有一絲笑容。現在呢,只不過去了美國一年,衣服越穿越鮮豔,笑容越來越燦爛。”
“你們不喜歡現在的我嗎?”
“喜歡。”隋唐衝進來,拉著鍾無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番,點個頭,笑一下,而後收起笑容,表情嚴肅而鄭重,“師妹,我剛剛接到電話,工商銀行南馬路分行發生搶劫案,需要急救醫生支援。你,有沒有問題,能不能立即投入工作?”
“師兄,沒問題,我馬上準備出發。你們三個快點幫我準備急救藥品和機械,三分鐘後出發。”處事冷靜、雷厲風行的作風是一點也沒變啊。
十五分鐘後,鍾無依帶著一切裝備到達南馬路。
南馬路分行外停著幾輛警車,紅色的警燈不停閃爍,警笛鳴叫。十幾個警員分成兩隊,一字排開,守住銀行大門。
氣氛與形勢像極了一年前的搶劫現場。只不過,情勢再現,景物依舊,不知道是否可以重遇舊人?
身著警服的徐徹站在警車旁,待鍾無依趕上來,微笑著伸出手,“鍾醫生,好久不見。我來幫你提急救箱。”
“你可以和我一起進去嗎?”鍾無依心含疑惑,問,“裡面什麼情況?”
徐徹強行把急救箱拿過來,笑,“一年不見,鍾醫生還是這樣敬業。”
裡面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