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正常人。”鍾無依檢查完傷口,拿下徐徹口中的溫度表,“嗯,溫度很正常。是不是覺得傷口很癢?”
“鍾醫生,你怎麼知道?”徐徹問,“真的是蠻癢的,很不舒服。”
“我看到你傷口附近有些指痕,估計是你的成果。夏天受傷是這個樣子,無法避免,只好忍耐一下。”
徐徹苦著一張臉,“鍾醫生,我可不可以洗個澡啊?”
鍾無依堅定地搖頭,“絕對不可以,你的傷口還沒癒合。如果現在洗澡,沾上一點水就會引起傷口發炎,然後會引起高燒。這種狀況持續一兩天就叫做術後併發症,後果很嚴重的。你可以叫你朋友幫你擦洗一下身體,或者是讓他幫你請一個護理工。記住,千萬不可以自己動手。”
“哦。我馬上去打水。”嚴子越叮囑徐徹,“你千萬不要自己動手。聽到沒有?等著我啊。”
剛要拉門,嚴子越的BP機響起。他拿出一看,臉色垮下來,為難道:“徐徹,有任務,護城河邊發現無頭女屍。”
“那你快去吧。我忍得住。”徐徹催促道。
“我晚上過來。你等我。”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可聲音還停留在空氣中,久久沒有散去。
病房裡只剩下鍾無依和徐徹,安靜,沉默。
徐徹思索良久,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鍾醫生,希望你不要怪越哥,他絕對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那天晚上他只是太著急,怕我會死。”
鍾無依看他著急的模樣,不由自主竟有些於心不忍,“我知道。”
“越哥的脾氣一向很好的,認識他這麼多年,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和人吵架。”徐徹越說越多,非要替嚴子越解釋清楚不可。鍾無依是冰塊啦,鍾無依的性格奇怪啦,嚴子越反覆說來說去的話均被他當作耳旁風,一吹就過去了。
“那就是說我們兩個不對盤。”
“對。越哥也是這樣說。不過,越哥人那麼好,你人也不差,總有一天會成為朋友的。”徐徹倒是非常樂觀,自己躺在病床上還幫別人憧憬未來。
成為朋友?鍾無依在心裡笑了一下,直覺不可思議。這個詞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陌生一如離家出走的爸爸。
“你休息吧。我要上班了。”鍾無依走出徐徹的病房,順手把門帶上。徐徹淺淺一笑,直覺未來的日子可能會越來越有趣。
忙完警局的事情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嚴子越胡亂地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收一收,飛車前往醫院看望徐徹。
徐徹心情很好,哼著歌曲看著雜誌,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樣。似乎他並不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而是身居避暑勝地。
“徐徹,水盆在哪裡啊?”嚴子越放下手中的東西,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尋找水盆。
“你找水盆幹什麼?”徐徹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雜誌。
嚴子越扯掉他的雜誌,“你說幹什麼?當然是給你清洗身體了。”
“鍾醫生幫我請了護理工,上午就擦好了。要不我能這樣舒適地唱歌看雜誌嗎?”徐徹笑著說,“越哥,別忙了。你休息吧。”
“不可能,不可能。”嚴子越一直搖頭,“你讓她幫你請的啊?”
“沒有,我根本就沒和她說這件事。你走了不久,她就去上班了。過了一會兒就來了一個男護工,幫我擦了身子,洗了衣服,還買了午飯。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你找來的呢,一問才知道是鍾醫生找的。越哥,鍾醫生不像你說的那麼糟。話雖然少了一點,可人還是不錯的。”
“對你不錯!”
“對啊,她是對我不錯呀。”徐徹聽出嚴子越口氣中的不善,笑嘻嘻地說,“越哥,我覺得你應該向她說聲對不起。古往今來,能把醫生弄暈倒的病人家屬怕也只有你一個吧?我想鍾醫生肯定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生氣是應該的。”
“照你這麼說,我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女人,生氣也是應該的。”嚴子越說話聲音越壓越低,“我又不是不想說對不起,也得她給機會才行啊。”
“肯定是你的方法不對。”徐徹皺著眉頭,說,“你應該改變策略。”
“那用什麼策略?”嚴子越以為他想出來了,大喜。
徐徹一臉嚴肅,鄭重無比地說:“不知道。”
“咳,那你幹嗎擺一副通今博古的樣子?”嚴子越對徐徹嗤之以鼻,“裝!”
“不管想什麼辦法,這聲對不起一定要說。”
是啊,這聲對不起一定要說。嚴子越心裡明白,其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