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我,我這就叫人來,千萬挺住。”說完他匆匆忙忙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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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守太后一夜,清晨太后起身,我扶太后坐起,為她梳洗完畢。御膳房送來金絲小棗小米粥,趁熱遞給太后,眼見她自己也能拿勺端碗吃下大半碗,我內心不免欣慰。
皇上過來探視時,我退向一旁,讓皇上坐於床前母子倆說說話。太后連連催促我回屋歇息,皇上也瞪我趕我回屋,我只得走出太后寢殿。按理說本該回去好生休息,可不知為何鬼使神差,我卻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那是去荷塘的路。
立於荷塘邊上,滿目蕭索,寒風呼呼而來,刺膚戳骨,我魂不守舍呆立不動。
冰涼的手被握住時,我神情呆滯看向手的主人,“皇上怎麼來了,該去前殿處理朝政了。”
他緊緊握住我雙手,可惜也是一雙冰涼的手。天寒地凍的時節,也不知是我給他傳遞溫存,還是他給我輸送暖意。總之,只見他來回揉搓我的雙手,不時還湊到嘴邊哈哈熱氣,他在努力讓我的雙手生出溫度,可到最後他頗有些氣餒又氣惱,“回屋去,不準在這兒吹冷風。”
拉著精神不濟的我快速往我的寢屋走去,來到屋門前,一名叫李延思的太醫已經在此恭候。聽皇上的吩咐,李延思似乎已被任命為我的主治大夫,每天定時為我請脈,為我開藥調理。這樣的安排讓我受寵若驚,除了皇上、太后、皇后,我便是第四個擁有專屬太醫的人。
“皇上大可不必為妾妃指派太醫,妾妃擔當不起,如此厚愛妾妃惶恐。”
皇上把我趕上床,“墨蘭,若不是你過來南苑不辭勞苦幫忙伺候皇額娘,皇額娘怎能日漸恢復,你可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有何擔當不起。”
他面露憂色幫我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墨蘭,你這個樣子朕實在心疼,眼見你日日憔悴,朕拿你實在沒轍。多虧安親王提議並舉薦李延思過來,讓他專門負責調理你的身體,如此,你既可照顧皇額娘,自己也可安養。若不是堂兄思慮周全,朕內外交困,又怎能想出這樣兩全齊美的好辦法。”
“堂兄做事向來最得朕心,朕昨日偶然提起為你擔心,堂兄便及時獻策以解朕的後顧之憂,朕······”太困了,實在沒法打起精神再聽皇上說話,我合上雙眼沉沉睡去。
第96章 肘腋之患
下午,帶上翠艾步向太后寢宮,剛至門前,兩位宗室子弟的夫人正好從裡而出。最近過來探病的命婦很多,倒也見慣不怪,可眼前的兩位夫人給我行禮時,特別是吞齊喀的夫人,那就是一臉懊喪,眼中的哀怨真是攔都攔不住。
納悶不解地進屋來到太后跟前,豈知太后的臉色也是烏雲密佈,身體好不容易有所好轉,可別又出了什麼事兒?
“太后,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這就讓翠艾請太醫過來。”
太后搖搖頭,開口讓我與索瑪姑姑扶她到床上靠坐歇息。翠艾趕緊倒水過來,遞給太后,她喝上一口,凝重的神色漸漸穩沉,只是雙目的疲倦增加不少。
特意讓索瑪姑姑帶走翠艾,我坐於床沿,太后言簡意賅,我也才瞭解到吞齊喀夫人陰鬱臉色的緣由。
前些日子,固山貝子吞齊喀欲隨和碩簡親王出遊,皇上不允。正好是簡親王出遊之日,皇上駕幸南苑,吞齊喀本該上朝,可他卻託病不朝。皇上生氣質問,既可隨簡親王出遊,又何故不朝,於是命嚴行議處。
之後宗人府覆議,為吞齊喀定下三項罪名:不繫應隨和碩簡親王之人,而欲從之遊;無病託疾不朝,反行巧辯;因不準出遊,不遂其意,及駕出故不肯朝,乘間偷安,輕忽朝儀。結論就是應削爵,奪其所屬人員,廢為閒散宗室。皇上允之。
從固山貝子的身份淪為閒散宗室自然是一落千丈,此次吞齊喀夫人名義是前來探病,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目的當然是找太后訴苦,希望太后勸說皇上,看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哀家病得奄奄一息,若只為探病而來,哀家欣慰。可偏偏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就是給哀家送來千年人參,哀家也吃不下。”
我除了好言寬慰卻也說不出別的,“太后,如今任何事都比不過您的身體重要,千萬寬心。”
“可這宗人府的議罪是不是過於嚴厲了?福臨他居然當即就允了?吞齊喀畢竟也是固山貝子,從前犯錯時也曾降為鎮國公,可這次居然就廢為閒散宗室,是不是有些欠妥?畢竟早些年他也曾征戰在外,建有軍功,哪次出征作戰不都是宗室王親帶頭統領,為皇上分憂解難。福臨他還是該善待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