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竟然自顧自悵然走開,走出幾步忽然停下,快速回到我身旁,“墨蘭,不要告訴家裡的任何人,我自己倒是不打緊,無非是阿瑪和額孃的打罵而已,可她會受傷害,別說出去,行嗎?”
他的認真、焦慮讓我覺得自己好像犯下大錯,不過是想要開個玩笑,誰知碰到地雷,搞不好炸得大家遍體鱗傷,氣氛霎時變得肅穆、沉重,“大哥,你放心,既然你特意叮囑我,我決不會說出去,我會守口如瓶。”
他點點頭,轉身離去,一臉的落寞讓人不解。究竟是一份什麼樣的戀情,為何他要那麼提心吊膽,那麼愁緒滿腹呢?
回到屋裡,坐於梳妝檯前,我拿出那支簪子,要還給吳應熊嗎?可墨蘭的心意到底是什麼?要不,我還是收起來,如同之前那樣歸於箱底。
於是我拿來蘭花手帕包起簪子,又尋了個精緻的盒子裝起來,也不知墨蘭選這塊蘭花手帕包著蘭花簪子是不是別有用心?
如今看來,我的出現、她的消失註定我們的人生道路發生了大逆轉,從此我們的人生方向拐向別處。是好是壞,已經變得不重要,不論是她的路還是我的路,重疊在一起,已經分不出彼此,也難分彼此。
翌日,帶上大娘備下的厚禮,我帶著菱香坐上馬車,直奔公主府。
來到公主府門口,想想上次我來到這裡時,就已為之感嘆不已,如今站在它跟前猶感奢華耀眼、富貴撩人!
剛想上前請守門人通傳,不想好些個家僕走出分立於兩邊,領頭的家奴見我們走上來居然盛氣凌人地叫囂道:“你們是什麼人?快閃開,這可是公主府,別什麼人都想著往前湊。”
雖極度看不慣這種狗仗人勢的嘴臉,可也不得不忍氣吞聲,尚未開口應答,吳應熊就走了出來。見到我們頗為詫異,隨即呵斥、教訓了家奴幾句,家奴立時氣焰全消,反輪到他朝我卑微地道歉。
婚後的吳應熊,皇上又封賜他“三等子”的爵位,身份又躍上一個臺階,我們自然是趕快請安。
吳應熊來不及說上一句,就聽見公主清脆的聲音率先從裡傳出,“額駙,是誰呀?”
吳應熊畢恭畢敬回覆公主,而我和菱香一直保持請安姿勢,不敢動彈。
公主一聽是我,疾步來到跟前,頭未抬起我便立刻請安,“墨蘭給和碩公主請安,恭祝公主與額駙鸞鳳和鳴、幸福安康!”
起身後,我看向公主,她一身豔麗紅裝,真不愧是新婚燕爾,好一派喜氣洋洋的樣子。
“我正打算讓額駙帶我到將軍府找你,你可真讓我生氣,正想登門朝你興師問罪呢?”
我一聽馬上又要跪下請求寬恕,她卻笑呵呵而言:“還好你自個兒來了,不然我非好好治你的罪。快隨我進去,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公主的話先是讓我一驚,隨後才又鬆口氣,跟隨在她身側,小心翼翼隨她走進這座富麗堂皇的豪宅。
進入大廳,公主便喚我坐在她身旁的位置,才坐下就發現吳應熊一直在我們身後隨著,此刻卻是恭敬站在一旁。
我一看慌忙起身,就聽公主淡淡地對他說:“額駙,我和墨蘭要說話,你忙自己的事去吧!”吳應熊低頭應聲,隨後徐徐退了出去。
這哪裡是夫妻,不曉得還以為他是公主的家僕呢?難怪那晚見吳應熊時,他一談到公主就頗為沮喪,如今看這樣子,他的苦楚確實情有可原。
才一落座,公主便忙不迭要我給她介紹宮外好玩的地方,以後她可以做什麼有趣的事情。
真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不著調盲目誇下海口,對於這個三百年前的京城,我也是初來乍到的新人。那時在宮裡的描述不過是我的想像加上現代生活的一些樂事,如今公主要一一兌現,我可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陷阱?
“公主,不用這般著急,如今你已是一家之主,來日方長。慢慢來,哪能把所有的快樂一下子就消遣完。俗話說,細水長流,才能樂足一生嘛!”為今之計,我只能厚著臉皮哄著她了。
“墨蘭,嶽樂哥哥帶你進宮來看我真是太好了。如今宮裡皇后被降為側妃,我也算出了口怨氣,你知道嗎,多虧你那時的指點,我可是受益不淺。”
我不明就裡地看著公主,聽她興高采烈地給我講述起來。
那是我出宮後十幾日,公主在御花園中遇見皇后。皇后依舊是說不上倆句就開始冷嘲熱諷公主的痛處,若是依著往常,公主必定會反唇相譏,彼此又會上演唇槍舌劍。
可沒想到,這次公主硬是強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