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嚴重腹瀉的主因,而七皇子便中帶血也是因為腸胃受不住該藥的刺激導致出血。耿太醫正針對番瀉葉為七皇子重新配藥,加強調理七皇子的受損腸胃。”
聽完李延思的話,我都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痛心。高興的是太醫可以對症下藥,隆禧的身體康復有望。痛心的是如此烈性的藥竟用在未足月嬰兒身上,怎能下得去手,這心如何就這麼狠?
我把曼筠提到的味道告訴李延思,他肯定其中的苦味來自番瀉葉,既然是奶沫,我立刻指出就是楊氏的奶水。梅萼提過康妃要去做藥引子,難道就是為調製這個?但是甜香味,曼筠說像糖水,或許是加了大量的糖掩蓋苦味,否則隆禧不會輕易嚥下。
“皇貴妃,明兒個派人去找任總管,楊氏不能再留,請他再給七皇子挑個可靠的奶孃。按理說能做七皇子的奶孃,那是求之不得,現在楊氏身上疑點太多,不管她有沒有包藏禍心,都必須換掉。”
換奶孃,不是沒想過,就連聰明的梅萼都已向我提出,而李延思現在的建議斬釘截鐵,就算我沒有說出康妃才是最大嫌疑,我也不得不承認,無論楊氏有心無心,她也算幫兇。
李延思和翠艾離開阿哥所已是午夜過後,我反倒精神矍鑠,很難入睡,讓鈴兒去休息,我守在隆禧身邊。
屋裡只留一盞燈,離隆禧的小床稍遠,精心選置的燈罩透出的燈光非常柔弱。我一再靠緊小床坐著,隆禧的小臉在我眼中還是模糊,我使勁睜大眼看著他,心頭被捆縛的緊張正一點一點鬆綁,久違不見的放鬆暫時光顧,賞臉給我透口氣。
第二天一早菱香得我指令就去找任在,把李延思的提議告訴了他,下午他就回復菱香,說他傍晚後會帶上物色出的新奶孃過去承乾宮給我瞧瞧。若是我看中,他就帶走楊氏,但他一再叮囑,在這之前,不可走漏更換奶孃的訊息,以免打草驚蛇。
這些天我都呆在阿哥所,可既然和任在約定,我必須回承乾宮。調來綠蕎協助,同時暗中囑咐盯緊楊氏,仍舊不允許她接近隆禧。
難得和玥柔、欣瑤吃一頓晚餐,欣瑤倒是體貼地為我夾菜端湯,玥柔卻櫻桃小嘴翹得老高。碗裡本是她愛吃的的飯菜,可她吃得索然無味,沒吃進幾口。
晚飯才撤去,我就不住探頭望外,任在怎麼還沒來呢?突然,視線被擋住,玥柔的俏臉擺在我眼前,烏溜溜的黑眼珠不時就給我彈出不滿。
“額娘這些天可有想我?”我連忙點點頭,可她卻說,“我不信。翠艾、菱香每日裡兩頭跑,就沒聽額娘給我帶過一句話。額娘如今就喜歡皇七弟,不再疼愛玥柔了。”
汗顏,撒謊被她逮了個正著,我確實沒顧上她和欣瑤,整日裡滿腦子都是隆禧。
“妹妹,你沒瞧見額孃的憔悴樣嗎?沒準皇七弟病才好,額娘就會病倒,不要這樣。”欣瑤說著這話,人已來到玥柔身旁,與玥柔並排站在我跟前。
“姐姐很快就要下嫁,也不能再為額娘分擔,日後七弟住進承乾宮,妹妹你可要有個姐姐的樣子,幫忙照顧好七弟,孝順額娘,這樣額娘才能身體康健地陪著你們,姐姐在宮外也能放心。想念時,也能有個去處,你們可都是姐姐的孃家人。”
這柔美的孩子道出這婉婉深情的話語怎麼就那麼沁人心脾,我一左一右抱住倆女兒,篤愛有加,“好孩子,額娘謝謝你們的體諒,隆禧已經好轉,額娘很快就回承乾宮。你們可要照顧好自己,否則額娘真的是不知該怎麼活?”
玥柔緊緊摟住我的頸項,有委屈也有諒解,“額娘,今兒個娜敏笑話我,說是額娘得了皇子再不稀罕女兒了,我心裡直難受,我氣額娘好幾天都不理我了。我錯了,我聽額孃的,聽姐姐的,我不聽她們胡說八道。”
感動浸滿心房,無語表達心聲,只是抱住她們不願撒手,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最貼心。
“皇貴妃,”綠蕎人未至,聲先著急忙慌衝進打斷了我和女兒們短暫的溫馨時光。
一個激靈,我放開女兒,搶先快步出去,殿門前我與綠蕎對上,她尚未開口,我便拉住她直接往外去。眼角瞥見玥柔本想跑過來,卻被欣瑤拉住兩人乖乖站回原地。
殿外月臺,綠蕎這才收斂慌張,在我耳邊小聲稟報,“皇貴妃,楊氏跑出阿哥所,說是要來承乾宮見你。奴婢不放心悄悄跟在後面,沒想到她在外道停上片刻,沒轉進來,反而往前去,進了前面的景仁宮。”
原來聽說我離開阿哥所,楊氏就想趁著我不在,進屋看看七皇子。誰知翠艾、鈴兒堅持不讓,楊氏便忍不住抱怨自己沒做錯什麼,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