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自己竟是赤足,之前只顧著保命幾乎沒什麼感覺,如今方才覺得腳下被坎坷不平的地面硌得生疼,可她卻不願意讓那白髮老者看輕,銀牙緊咬,竟是一聲也沒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面石壁出現在眼前,前方忽然變成了死路。罌漓漓正在心中詫異對方難道是帶錯了路,卻見那白髮老者忽然從袖中掏出了一面銅鏡,只見他將那銅鏡微微一晃,一道青光便打在石壁上,此時石壁像粼粼的水面一般竟是生出萬千波紋來,罌漓漓正看得入神,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強勁的吸力吸了過去,整個被吸入了那石壁之中。
此時,那白髮老者卻忽然不見了,罌漓漓只覺得自己彷彿穿過了一道水簾一般,便進入了另一方天地。
她圓睜著那雙金棕色的眸子,四下張望,這才發現,原來這石壁之後,竟然還有一處比之前更為寬闊的密閉石室,而這石室可就比之前那間詭異的多了。
四壁空空,首先映入罌漓漓眼簾的是那懸浮在石室的正中央,大約有一人來高,漆黑一片非金非木的丹爐,那丹爐之上,三條金色的蟠龍栩栩如生,那龍嘴之處,隱隱有黑霧噴出,而最讓人稱奇的是,那丹爐之下並沒有什麼柴火晶石之類可以燃燒的物什,而是兩道深深的裂縫,那裂縫呈十字形,在這十字形的裂縫與丹爐之間,竟是虛空漂浮著數朵紫色的火焰,而這丹爐,便靠這數朵紫色的火焰來煉製丹藥。
罌漓漓看著有些好奇,心想,莫不是在變魔術,這地底怎麼會憑空冒出火來?而且,這看起來頗為詭異的紫色火焰,能有多高的溫度?真的能煉丹麼?
她緊走幾步想湊過去看個仔細,還未至那丹爐近前,便感到了一陣強烈的炙熱感迎面襲來,罌漓漓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卻還是頗為好奇地繞著那丹爐細細轉了轉,此時越過那丹爐,這才發現,一個面目朦朧不清,同樣也是白髮的老者坐在丹爐背後的大約一丈開外的石臺之上,似是在閉目打坐。
罌漓漓又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幾步,想看清對方的模樣,而當她走到近前時,冷汗禁不住涔涔直下。
這分明便和方才那位白髮老者是同一個人,只不過,此時他可不是漂浮在空中,而是真真切切地盤坐在那石臺之上,閉目凝神,似是在沉睡,又似是在靜思,並沒有要睜眼,也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罌漓漓心下好奇更甚,這又是玩的哪一齣?
此時的罌漓漓有些迷惑了,她甚至分不清自己之前看到的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幻覺,她心想,對方費盡周折把自己引來這裡,莫不是就為了讓自己呆立在這裡看他打坐?
心中覺得十分詭異,卻又毫無頭緒,心道是,這虛冥界的怪玩意可真多!
正當罌漓漓想再走近一些將這白髮老者看個仔細的時候,一道洪鐘般的聲音卻從身後驟然響起:“別亂動!”
這一嗓子著實將罌漓漓嚇了一大跳,她‘呀’了一聲,跳開老遠,旋即回身,這才發現剛才那位漂浮在空中的那位又突兀地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翻了個白眼,不滿地咕嚕:“您老到底是人是鬼啊,別老這樣突然出來嚇人好不好。”
不知為何,此時罌漓漓心中卻沒了之前的恐懼感,竟是半調侃的跟對方開起玩笑來,也許是直覺告訴她,這個白髮老者應該不是什麼壞傢伙吧,雖然他看起來比之前那個空鳴族的死老頭還要高深莫測。
那漂浮在空中的白髮老者卻不理會罌漓漓這番的抱怨,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不帶感情地繼續開了口:“用你的幽冥火助我煉丹。”
這不是求助的口吻,是命令式,罌漓漓心中一梗,心想這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原來這人出手救自己也是別有用心的。不過轉念一想又釋然了,還好他只是要求自己用幽冥火相助,沒把自己整個往丹爐裡扔,這便是不幸中的萬幸,只要無關小命,一切都好說。
而且,方才自己也承他所救,那便出點力助他一助也無妨。
如是想著,罌漓漓竟是聽話地隨著那漂浮的人影又走回那正中央的丹爐前,看了那丹爐和丹爐之下的紫色火焰,又愣住了,她在心底琢磨自己這幽冥火用來殺人倒是略知一二,不過要用來煉丹,就不知要如何操作了。
正在納悶間,那洪鐘般的聲音又突兀地在身後響起:“引你的幽冥火與那地心之火交融。‘
聞聽此言,罌漓漓的身體一顫,又是一個白眼,心想這人到底是人是鬼啊,怎麼飄忽不定的,剛才還明明在自己眼前,怎麼一眨眼又到身後去了:“老前輩,跟您打個商量,您老能不這樣裝神弄鬼不?您讓我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