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段過去做個了斷麼?
莫奕此時的心中也是千迴百折,終於,在經歷了一番理智和感情的掙扎之後,他緩緩地抬起頭:“告訴我,怎麼回虛冥界。”
(003)此情終要歸何處
莫奕輕輕地推開門,卻瞬間發現了屋內的異樣。
清冷的月光從客廳的窗戶傾灑進來,淡淡地灑在那個背對著他,披散著長髮如小貓一般蜷縮在沙發上的女子身上。
似是沒有聽見他開門的響動聲一般,她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驚擾,只是那樣默默地抬頭仰望著窗外地繁星點點,並沒有回頭,也沒有絲毫的言語。
她只是那樣安靜地蜷縮在那裡,仿若沉浸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中一般。
莫奕也沒有說話,他只是悄無聲息地走到她面前,透著那淡淡地月光,莫奕終於看清了她那微仰著的面上清冷如玉地表情。
這個清冷地表情卻讓莫奕的心中沒來由地一緊,方才自卓為口中聽說的那件驚人的往事,清晰地在他腦海中迴盪--瑤姬是為了他才會對自己下咒,並且付出了肉體湮滅的代價,甚至五百年後再次轉世為人也一直被那詛咒所束縛。
他不知道,自己和瑤姬,這一生究竟是誰欠著誰,或者說,誰更愛誰多一些。
他一直以為瑤姬欠他一個解釋,如今才發現,其實她根本毋須解釋,終究是他欠她的,更多一些。
五百年前的自己並沒有勇氣因為她而阻止自己族人的野心,而她,為了他,卻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那個女子對他毫無保留地付出與那份絕然的愛意,若說莫奕毫不感動絕對是假的。
看著眼前這張一直銘刻在心底的面容,和瑤姬幾乎一模一樣地面容--巴掌大的俏臉,秀氣的柳葉眉,那不噘微翹地唇,以及那同樣倔犟的個性,這些都分明地昭示著她的身份。
心中對那個五百年前的女子沉寂了多年的愛意與對這眼前女子的憐惜之情,如潮水一般向莫奕湧來,在這樣一個清冷的夜晚,措不及防地撕開了莫奕那自以為堅硬如石的心防。
他知道罌漓漓已經取回了瑤姬大部分的記憶和力量,雖然他之前口口聲聲說她只是罌漓漓,不是瑤姬,可此時此刻,他卻沒辦法再把她們看作是兩個人,瑤姬的肉體已經湮滅,已經再次墜入輪迴,世間不可能再有兩個同樣的人存在,這是鐵錚錚的事實,他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
所以,他想緊緊地擁這眼前的女子入懷,他想問問她為什麼當年要那麼傻,可話到了嘴邊,卻又悄然地嚥了回去,因為眼前的女子終歸是和當年有些不同了。
可究竟是哪裡不同呢,他心裡明白,卻不敢不願意去深想,所以,他努力地壓抑著心中那份波濤洶湧。
似乎是感覺到了身旁的莫奕忽然變得混濁沉重的呼吸一般,那一直抱著膝蓋沉思著什麼的罌漓漓淡淡地轉過頭來,用她那雙澄淨的金棕色瞳眸定定地仰望著莫奕。
其實莫奕之前甫一離開,她就醒了,雖然並不知道莫奕那樣偷偷摸摸地出去是要做些什麼,可是大抵心裡也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然後她安靜地起身,一個人坐著這裡看著月光認真地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夢中的一切,之前的一切,一一聯絡起來,她似乎隱隱有些明白了莫奕的立場,他的突然出手,他的刻意隱瞞和他心中那些不為人知的想法。
照理說,她應該恨他的,恨他的欺瞞和利用,或許應該轉身就離開這個地方的。
可是,不知為何,她並沒有作出任何過激的舉動來,甚至對他,她心中卻生不出半分埋怨來。
罌漓漓忽然想起了那夢中永徽城的素衣公子魏書承曾經對瑤姬說過的話---
“有些人,不管他們做了什麼,欺騙了你,抑或是傷害了你,你都沒辦法去恨他們,因為在你的心裡,所能回憶起來的,更多的只是他們的好。”
是的,此時罌漓漓腦海中有的,只是莫奕的好--
初見他時,他毫不猶豫地護著自己的模樣,
她受傷時,他溫柔憐惜地替她抹著膏藥,替她撫平她心中的不安,
甚至是這幾日的相處裡他默默為她所做的點點滴滴。
一切都清晰地烙印在罌漓漓的心中,這個時候,罌漓漓覺得自己似乎能夠隱隱明白魏書承對那若耶族女子的那種痴傻的感情,對於莫奕,也許她是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的。
就算他欺騙了她,在利用她,就算他愛的人其實是瑤姬,與自己無關。可是,自己心中對他的感情卻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