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只能眼睜睜目送他和那姑娘的背影逐漸遠去…。
罌漓漓伏在言錚背上竟是看得有些呆了,之前雖然也曾在夢中見識過瑤姬的巫術,卻畢竟是在夢中,那種上帝視角的東西和如今親眼目睹的感覺是絕對不能相提並論的,那是一種前所未有地震撼。而且這個人遇敵時的淡定和沉靜也給了她極為深刻地印象,她心想,這虛冥界可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出了地牢順著幾條彎彎曲曲地小徑走了沒多遠,眼前便出現了一條分叉路口,左邊那條小徑看上去清幽僻靜,只是不知道那盡頭又是何方,而右邊那條一眼望去燈火通明,隱隱便能看得出那是通向一處宮殿。
言錚依舊單手負著罌漓漓,走到那分叉路口的時候身形微頓,罌漓漓知道他是在心中做抉擇,雖然下意識地想指揮他走那條幽靜地小路,但是轉念一想,這種尋常人的念頭這個人又豈會不知?他既然如此謹慎地在思考,自是有他的道理。
罌漓漓下意識地緘了口,不想班門弄斧地過多影響對方的判斷,他畢竟是剎墨城派來的高手,這等逃逸之事自然是比自己擅長。
出乎意外地,言錚選了右邊那條大道,罌漓漓微張著嘴,心想,莫不是這個人認為最危險的路反而是最安全?
依然保持著沉默,她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分他的心。既然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就乾脆安心地交給行家去處理,這是罌漓漓另類地灑脫性情。
雖然選擇了那條大道,言錚卻忽然斂起了方才地瀟灑從容,異常地小心謹慎起來,只見他巧妙地選擇避開燈光的路線,借地勢而行,依草伴花,入山無痕,巡湖無聲,如同鬼魅一般行走在這碩大地若耶族宮殿之中,似是在尋找著最穩妥地出口。
一路之上倒是相對平靜,除了路上刻意避開過的幾隊例行巡夜地若耶族士兵,並沒有遇到什麼異樣,罌漓漓的心中有些詫異,心想莫非這宮裡的人還尚未發現石牢裡的異動?
搖了搖頭又在心底暗罵了自己一句:“難不成你還盼著被人發現不成!真是賤皮子!”她的心中雖然覺得有幾分蹊蹺,卻也不願意太過深想,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之前親眼目睹了自己這位‘貼身保鏢’言錚的身手之後,她倒是對於此次能否順利脫險多了幾分樂觀和從容。
沿著長長的宮簷往西南方向走去,一處陰森森的小院同時引起了言錚和罌漓漓的注意,。與之前一路而來所看到的其他宮殿的奢華和燈火通明截然不同,這座小院明顯地清幽了許多,而且異常怪異的是,小院的附近,無人聲,無蟲鳴,靜默地讓人覺得驚悚。
言錚略一沉吟,決定避開這詭異地小院,誰知道里面藏著些什麼驚人地秘密,此時的要緊事卻是趕緊帶著瑤姬大人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試圖避開這小院,正在考慮是躍上房頂跳過去還是從側面迂迴一番,卻赫然發現有一個女子提著燈籠緩緩地從院子裡走了出來,竟是向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言錚心頭一凜,閃身將自己與罌漓漓地身體隱藏在院牆的陰影背後,隨著燈光的臨近變化,細微地挪動著腳步,保持身體與陰影始終在同一片區域之中。
他暗中祈禱這個女子不會發現自己,此時此刻,他絕不想節外生枝。但他背上的罌漓漓卻感覺得到他渾身地肌肉都緊繃了起來,罌漓漓也是下意識地摒住呼吸,生怕自己的氣息會讓那女子有所察覺。
那個女子依然一無所知地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她與二人之間的距離,卻不到五步了。
罌漓漓卻在一瞬間看清了她的面容!
是那個太子妃身邊叫做“萩”的侍女!
定眼一瞧,卻是瞧見了她那依舊掛在脖子上的某樣東西,真是送上門的寶貝!此時不取簡直沒了天理,罌漓漓的心中一陣狂喜,那雙金棕色地眸子瞬間閃出一抹異色,悄然附在言錚耳畔用細不可聞地聲音說著:“搶了她脖子上的錦囊,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言錚此時眼皮微微地一跳,雖然不知瑤姬大人為何會對那錦囊有興趣,但是既然她發話了,自己便沒有不遵從地道理。
只見他的身形又是鬼魅般地一閃,再一眨眼時,他那空出來的單手便已悄悄地自身後點住了那女子地啞穴,然後一反手便在對方後腦勺來了一記手刀,那女子頓時就失去了意識緩緩地倒在地上,甚至沒有任何呼喊甚至反抗的機會。
而他背上地罌漓漓此時更是眼明手快,在那女子緩緩倒地的一霎那,她探出手,一把就將那女子脖子上的錦囊扯了下來,淡定地捏在了手心裡。
(011)牙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