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沒有人的角落裡站了片刻,這才收拾起心情去找溫時遷。她現在什麼都不想想,她只需要找個地方可以讓自己一個人待一會。
溫時遷沒多問她什麼,只看了眼隨後入席的白薇,眼神微一審思,讓人領她去房間休息一會。
盛遠,聞歌沒少來。但很少住客房,都是直達頂樓他私人的休息室……後來被徐麗青帶走後,來盛遠的次數少得屈指可數。
如今只是一個客房,都能讓她回憶往昔,觸景傷情。她一路走到床前這才踢掉鞋子,撲倒在床上時,腦子還暈乎乎地隱隱泛疼。
聞歌翻身一滾,把自己捲進被子裡,哼哧了幾聲,用棉被悶著自己的嘴用力地喊了幾聲“溫少遠你王八蛋”,這才解氣。用力過猛後,她努力呼吸了幾口氣,摟著枕頭眯眼看著富麗堂皇的頭花板,連何時睡著的都不知道。
醒來時,是被人輕拍著臉頰叫醒的。
聞歌睜開眼,頭頂是刺目的水晶燈,她被這光線刺得眼睛一疼,視線朦朧,連帶著整個人都恍惚起來。
溫少遠抬手關掉了水晶燈,只留了不遠處的一盞壁燈。就著昏暗的光線探手摸了摸她略顯發燙的額頭:“醒過酒了沒?”
聞歌腦子暈乎乎的,連話都沒聽清,只知道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溫少遠。便忍不住挨著他蹭了蹭,這樣還不滿足,想了想,伸出手攬住他的脖子,用力一勾,就把溫少遠整個拖拉上了床。
他修長高大的身子壓下來,聞歌悶哼一聲,模糊的意識終於醒了幾分。她推了推壓在身上沉重的身體,鼻端嗅著那酒氣,皺了皺鼻子:“小叔你是不是喝醉了?好大的酒味。”
溫少遠最後被傅衍拉去灌了好幾杯酒,三分的醉意,聽她軟糯糯的聲音更是不想起來了,可又怕壓著她,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手指輕勾了一下她的鼻尖,軟聲問她:“晚上喝那麼多酒幹嘛?”
“葡萄酒是甜的。”聞歌懶洋洋地閉上眼,手指還搭在他溫熱的胸口,感覺到指下他的心跳沉穩又規律,越來越清醒的腦子裡突然就蹦出溫時遷說的那句“要麼推倒他,要麼踹開他”,立刻抬起腦袋,確認一般看了他一眼。
他微閉著眼,神色間似乎是倦極了,用鼻音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那手卻搭在她的腰上,沒有收回。
聞歌拍了拍混沌的腦子,盯著這張熟悉的臉看了良久,越看越內心澎湃……到最後,酒壯人膽,盡生出了一絲勇氣來。
滿腦叫喧著推倒他推倒他……
聞歌僵著身子看了他好一會,到底是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猶豫著,小心翼翼地湊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
沒、沒反應……
聞歌眨了一下眼,緊張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盯著他這張臉良久,又試探著,移上去……親了親他的臉。
好像睡著了?
她安撫下自己砰砰亂跳的心,這一次的試探毫不猶豫,沿著他的鼻樑落在他的唇上,剛咬著他的下唇一吮,便感覺到他的唇動了動,貼了上來。
溫熱的,柔軟的。
和她的唇角契合,帶著淡淡的紅酒醇香,讓聞歌腦子“嗡”得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她的臉燙得似乎都要燒了起來,體內是酒精作祟,有一股不斷壯大的力量正在她的身體裡橫衝直撞。
聞歌嚥了口口水,口乾舌燥。
她顫著手,去解開他的紐扣。剛解開幾粒,就被他按住手。那滾燙的唇貼上來,他抱著她的手收緊,微微用力,幾下翻滾到了大床的正中央。
聞歌趴在他的身上,心跳如擂鼓。藉著暗色,見他還是閉著眼睛,這才又低下頭去,繼續親吻他。
明明她什麼都不會,那樣的青澀,卻讓溫少遠的心口燙得一陣發麻,酸酸澀澀得像是渭了檸檬汁。
他心底輕嘆了口氣,那閉著的眼眼睫微顫,緩緩伸出手牢牢地抱緊她。
正要不管不顧,再不管別的,加深這個吻……
嘭——
一聲巨響。
隨即便是驟然亮起的燈光,燈光刺眼,溫少遠第一反應是拉過床上被她踢在一邊的被子包裹住她。等他眯著眼睛,適應了那強烈的光線,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門口,還保持著猛然推開門這個姿勢的老爺子。
他虎著張臉,整個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黑沉沉的籠罩下來,如羅剎一般,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和肅殺。
身後,是皺著眉頭的溫時遷和傅衍以及……表情震驚的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