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朱清婉。見前者懶洋洋的樣子,瞥了眼開始做準備的第一批女生隊,微勾了勾唇角,在她對面坐下來。也不說話,就這樣盯著她看,目光三分含笑,不懷好意。
朱清婉看得好笑,抬腳踢了一下白君奕:“你幹嘛這麼盯著聞歌?”
白君奕哼哼了兩聲:“看她笑話啊。”
聞歌一口水差點沒噎住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爬起來活動手腳。
雖然她表現得跟沒事人一樣,其實心裡正在發憷,但轉念一想,沒有滿分就沒有滿分好了,她也不是非差那幾分。
可眼神一落在塑膠跑道上,就心跳如擂鼓,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陽有些曬得緣故,又或許是積壓的壓力感這個時候躥了出來,聞歌一下子就覺得這個跑道又長又沒有盡頭,邁出去的每一步都累得像是腳上綁了鉛一樣,重得她越來越邁不開腳。
白君奕眼見著聞歌被後面的人一個個超過去,漸漸地掉下隊來,急得把那水瓶都捏得咔擦咔擦響。自己還未反應過來,已經在聞歌跑第二圈的時候隨著她的步子跟了上去。
聞歌餘光觀到旁邊一抹白色的身影,一怔,轉頭看去,見是白君奕,吃驚得看了一眼。
“你別分心,臨時抱佛腳抱了這麼久也沒抱上,真有你的。”白君奕偏頭看著她,忽然就笑了:“跟上我的速度,我陪你跑。”
聞歌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額頭直冒汗,嗓子眼乾涸得像是被陽光暴曬過,繼續涼水滋潤。聽著他這些話,腦子裡一陣陣發暈,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只悶頭跟上他的速度。
有驚無險地踩著點跑到終點,剛過線,聞歌只來得及瞄一眼時間,腳下一軟,正要一屁股坐地上,被白君奕一把架住胳膊,硬是拉到了草坪蔭涼處。
“看你這沒出息樣。”
考試過關,聞歌心頭一鬆,也懶得跟他計較,被他扶了幾步,見周圍有人看過來,抽回手,抿了抿唇,說道:“謝謝啊。”
白君奕斜眼睨了她一眼,唇角一翹,笑了起來。那笑容瀲灩,仿若十里春光。
*****
考試結束後,終於不用再突擊訓練跑步的聞歌有了喘息時間,漸漸地把精力全部投注在學習上。
青春年少,正是男女情事模糊又好奇的時候。初三學業變重,整天不是複習就是講評例題,沒完沒了的考試,沒完沒了的模擬訓練。
八卦就成了唯一的緩解學習壓力的利器。
那日體育考試,白君奕陪著她跑了一圈的事,始終高居八卦榜第一。
即便是聞歌兩耳不聞窗外事,也知道了這件事。哦,還不是道聽途說……是有人直接攔著她問:“白君奕是不是你男朋友?”
聞歌睨了一眼對方,目光在她身上兜了一圈,很淡定地:“沒帶學生證,你們班扣一分。”
她的本意是懶得搭理這些事,結果……
“公報私仇”扣了人家女生班級的分數後。不止班級裡,全年級都在瘋傳——白校草的女朋友就是同班同桌做紀檢的聞歌。
聞歌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旁敲側擊地提醒了一番後,皺了皺鼻子,語氣頗有些強硬地申明:“我跟白君奕只是朋友關係。”
只要她在學校裡有點什麼事,班主任都會跟溫少遠通氣。這也是聞歌前不久從溫景梵那裡知道的。知道這點後,她哪敢再馬虎,本來跟溫少遠的關係就差之千里了,所以一點也不想溫少遠誤會自己。
班主任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但她到底怎麼想的,聞歌就不得而知了。
沒過幾天,徐麗青回來了一趟,別得沒多說,只說她的工作外派,要去交流學習,一待就要待到大學學期結束。問她要不要暫時搬去溫家住。
聞歌知道徐麗青忌諱什麼,這段時間她都是一個人,也沒什麼害怕的。家務有人做,飯有人燒,她一個人在家,反而自得其樂。
轉眼,期末又近在眼前。這個學期的時間格外短,加之初三畢業生,六月中旬就要考試,留給聞歌勤奮的時間並不多。
補習班的強度也開始增大,作業跟小山一樣壓下來,導致她最近神經緊繃,腦力透支嚴重。這種狀態就表現在——睡眠質量銳減。
徐麗青在外地出差,沒必要告訴她讓她跟著擔心。辛姨心思細,知道了保不齊就是給她各種食補。辛姨是如今唯一一個能讓她找回外婆感覺的人,她一點也不想她跟著操心。至於溫少遠……
聞歌始終介懷他那句“在法律上,你和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