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我光是想到晴兒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心就一陣抽痛。
我現在只想見她,見她,見她。
轉身跑出大殿,連父皇在後面的叫喊我都沒有聽見,我只知道,快點,快點回家。
一路上,我絲毫不停不休息,也不敢想見到晴兒的場景。可是當我看到一片白色交替的布條出現在我眼前時,我的心好像被人分開成立兩半。
第一次,我失去了笑容,我憤怒的到處拉扯那刺眼的白色,可是不管我怎麼做都沒有用。
問君澤:“晴兒呢,晴兒呢?”
君澤只是看著此時狼狽髒亂不堪的君軒毅,雙眼噙淚,老臉都不敢抬起。
我生氣的穿過君澤,向裡堂走去。
看見那莊嚴的靈堂,安靜的環境,我慢慢的走到了那個豪華的棺木前。
看著晴兒蒼白帶有傷痕的臉,那份曾經的靈動,嬌羞,笑容全都不見了。我抱著晴兒的屍體,一句話也不說的站在靈堂。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打擾我們兩人此時的‘相聚’。
而作為君軒毅朋友兼屬下的三人趕來後,君軒毅已經這樣一天一夜了。儘管季晴的屍體已經被君澤管家強行蓋棺了,可是君軒毅還是一句話不說,依舊站著這。
我感覺世界好像灰暗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了,什麼也聽不見了。怕,沒有,只是很寂寞很孤獨。
於是我開始想,回憶。我與季晴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我九歲,而季晴四歲。她非常可愛而活潑。
而我也像照護小妹妹那樣照護她。後來,漸漸的,她總來找我玩,粘我。
我十一歲,她五歲。我們兩個要分離了。她要跟她娘去看個親戚,要走一兩年。起先,她哭得死去活來的,後來是睡著了被帶走的。
於是我開始思念她,想她,紀念她。
我以為我們很快就可以再見面,只是沒想到再見一面要這麼久。
在我十六歲,她十一歲時,我見到她了。她已經變得像個小姑娘了。文文靜靜,可愛而且溫柔,我的心也在這一瞬間失神。後來她也常常藉此笑話我。
後來她就一直留在了我的身邊,我們像兄妹又像情侶的相處模式讓一大推親人擔心,但是我才不那樣想,我只想寵她,疼她。
她終於十三歲了,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臉上總帶著一絲嬌羞和青澀。而我也十八歲了,父皇開始幫我準備納妃的事宜。
這事我倒沒急,可晴兒卻急了。後來跑來跟我說,再等她一年就好了,她十四歲就可以成年了。
我也沒拒絕,只說好。
後來,我跟她經常分分聚聚,她說,為了成為我的妃要好好練習。
對她,我從來都不多說什麼,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我只是笑著寵溺著她。
而我也終於等到了她成年的日子,再過兩個月,我們就要成親了。可她卻非要跑去什麼衍天神廟,說是看朋友和順便上香。
她朋友很漂亮也很單純,我看出她好像也對我有點意思,於是我識相的避開。晚上要留宿山上,總感覺有問題,但也沒多想。
面對季晴的盤問,我只好老實交代。結果折騰了大半夜才睡。夜裡似乎做了個好夢。
第二天起來的我看見的景象讓我自己都呆住了,季晴害羞著說:“你以後只准對我一個人好。”
我向來寵她的,不是嗎?只不過,為什麼我一點感覺也沒,可能太累了。
我記得她那甜美的笑,好像她永遠都是那麼那麼多快樂啊!
記憶裡的都是美好的。
接著,我自己開始變了。我不喜歡笑了,因為笑讓我想到季晴的笑。也開始不再怎麼說話。總感覺冷漠的看著那些受苦的人,自己一點可憐之心都沒有。
我看著害過晴兒的人,那點懲罰還不夠。
後來,大家都傳說自己怎麼怎麼了,我也從來都沒在乎過。
那種熟悉的溫暖再次讓我想起來時,是她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
那天,我忙完了事情,準備著手調查一些這幾年來發現的蛛絲馬跡。可君澤帶著她出現了,說是為了幫我找個磨墨的人,讓我輕鬆下的。
在我第一眼看到她時,我的腦袋裡就很自然的浮上一張臉,一張我不願意再想起的臉。我用最犀利的眼神打量她,是為了掩飾自己竟然想再次見‘她’的激動。
可是她顯然嚇到了,那怕怕的性格卻又強撐著不怕的倔強,讓我死寂的心開始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