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室之邑,尚有忠信。山野若無聽琴之人,荒崖之下,又何來撫琴之客呢?”
船上人見張三言談不俗,回嗔做喜,道:“你且說說,我剛才所彈何曲?”
張三道:“不是我吹牛,要不知道也不聽了,你剛才彈的是當年魔教長老曲洋和衡山派二當家劉正風聯合譜曲,令狐沖任盈盈大俠夫婦最為拿手的《笑傲江湖曲》。”
船上人大喜:“先生果非俗士,離得太遠了,不好說話,你上船來吧。”
張三也覺得對方聽之可親,便上了船,不慌不忙,進了船艙,長揖道:“有禮了。”那人道:“賢友免禮吧。你既然聽琴,想必知道我這琴的來歷,你說說看。”
張三想,靠,這麼簡單的問題也問,太沒品位了,道:“此琴是西洋人所制,名小提琴,顧名思義,就是比大提琴中提琴小的提琴,架在脖子上才能拉出動靜的琴是也。”
那人大喜,又道:“也罷了,識得未必聽得。當初澠池之會,秦王趙王爾虞我詐,鼓瑟擊缶各有殺伐之音,所謂聞絃歌而知雅意,我奏上一曲,你能聞而知之嗎?”
張三道:“《詩經》有云,‘他人之心,我猜猜看。’猜著了算,猜不著拉倒。”
那人將斷絃整理了一下,奏了一曲,張三道:“美哉洋洋乎,大人之意,在高山也。”那人不說話,凝神一會兒,又奏一曲,張三道:“美哉湯湯乎,志在流水。”
那人放下琴大叫:“了不得啊了不得,這你丫都能聽出來,哈哈哈哈,請問大名。”
“俺叫張三,大人呢?”
那人回答:“我叫楊修,字德祖,現在曹操丞相座下任黃門浪打郎,馬上就升官做子系中山郎了。”
張三聽到曹操的名字,想起了林沖一家的命運,不禁眉頭一皺。
楊修忙問:“你不舒服嗎?”
“啊,沒有。”張三忙答,“今日見楊大人演奏,始知天外有天,我久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實在是沒見過什麼世面啊。”
楊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就是想當官嗎?實在太容易了。”
張三辯解:“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丫想歪了。”
楊修急了:“裝什麼裝啊,這世道還有不想當官的?”
“呸,你也就是一個俗人,”張三罵道,“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一抬腳,出了船艙,回家去了,留下楊修在那裡呆呆地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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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的風采
“這日子沒法過了!”錦兒聽張三敘述和楊修的會面情況後,順手摔了一個杯子,“說好了誰都不見的,你又去玩什麼高山流水,怎麼不跟我打個招呼?”
張三也生氣了,“我又沒做什麼,你幹嗎生這麼大氣。那杯子值二錢銀子,我們的日子容易嗎?你就亂摔。”
“就摔,就摔。”錦兒真的又摔了一個杯子。
“你摔我也摔。”張三抱起做飯的大鍋就要摔下去。
“住手。”錦兒高叫一聲,“快放下,人家生氣了,你也不知道哄哄,還要摔鍋,太不像話了!”
“你先摔的!”張三道。
“我再生氣也不會摔貴重物品啊。”錦兒哭了,“那鍋值五兩銀子呢。我就是想和你好好過日子,難道也錯了?你偏不理睬人家,去見什麼狐朋狗友。”
“我沒有,”見著錦兒的眼淚,張三軟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楊修也不是什麼壞人,我再也不見了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錦兒破涕為笑,“你要早說點軟話我也不至於啊。”
一場風波消於無形。
樹欲靜而風不止,山中無日月,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忽然一隊兵來到了張三的家門。
“什麼人?”張三問道,“曹丞相有令,著張三赴省聽用。”
“我哪兒也不去,”張三道,“我就是一村民野夫,別擾人清淨。”
“你去和曹丞相說去,我們只是士兵,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我不去,除非你砍了我的腿。”
“那可不行,曹丞相讓我們帶你去,可沒說帶你的一部分去,少了腿就不全了。跟我們走吧,不然我們可有辦法讓你去。”
事到如此,張三也知道真的胳膊擰不過大腿了,只好眼淚汪汪地對錦兒道:“我這一去,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看好我養的那隻鳥,別忘了餵食。還有,如果三個月他不把我退了稿,你就自行處理吧。”
錦兒哭道:“我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