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後退幾步拉開彼此之間距離,我苦笑,“小田切龍也被襲擊是由於他和我太接近。”如果換個立場,我是幕後傢伙我也會這麼做。
殺傷小田切龍也不但是給予精神打擊,同時還可以破壞掉我最大後盾。
“西京內部有很多人到現在還反對同盟,可我想這夠不成背叛理由。”
抬頭看了看頭頂高掛太陽,我微微眯眼,秋天陽光其實比夏天更毒辣,不知不覺就會傷人於無形,直到眼睛受不了刺眼光芒,我低頭看著腳下濃黑影子。
“你留意下早前與櫻井櫻桃有過關聯人,哪怕再細小線索也別放過;或許沒有人背叛只是無意中洩露了什麼。”
“櫻井桑。”山崎廣誠打斷了我,聲音很輕柔,“你是要脫離我們嗎?”
“我是女孩子呢~誰喜歡和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我睨了他一眼,勾起嘴角回他以譏諷意味十足微笑,“再說我也沒什麼可以教你了。”
“相對於聲名狼籍櫻井櫻桃,你身為下任首領安全不是更重要嗎?”
“一意孤行可能會毀掉小田切龍也'西京',你該知道怎麼選。”
“一直以來承蒙關照。”我低頭彎下腰,鞠躬,目光直視地面,“那麼就此告辭。”
待到我直起身見到是山崎廣誠滿臉掙扎地站在原地;雙方僵持了幾分鐘,最後他嘆了口氣收斂所有外洩情緒,神色冰冷掉頭就走。
黑色機車群緩慢卻堅定消失在道路盡頭,風盤旋著自身側掠過,捲起我亂成一團頭髮,有段時間沒打理了,流海不知不覺已經變長,微微一低頭就刺入眼簾。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頭髮掉到眼睛裡,有點痛呢~~
山崎廣誠他們從開始跟著我,我在潛移默化中教首先就是要學會如何取捨。
'必要時捨棄部分保全整體',記憶中這是一位相當成功強盜頭子流傳於世格言。
我不記得說這句話人是否真存在,但是他說得沒有錯;倘若不捨或許將來我們會為此付出更慘痛代價。
對山崎廣誠而言'西京'比什麼都重要,因為那不但代表著所有同伴理念,也是他們全心全意景仰追隨小田切龍也最寶貴東西,選擇捨棄我根本算不上什麼艱難決定。
對我又何嘗不是如此?'西京'加起來都比不上保全自己來得重要,既然最大後盾已經失去作用,被捨棄也是遲早事。
我才沒有為了想保護什麼人迫不得已與之分道揚鑣意思,誰會那麼聖母!哼!
懶洋洋抬頭看看天色,我掉頭朝著來時方向踱去。
反正已經確定礦課了,順便再去探望一次小田切龍也吧~今後不知道還有沒有這種閒暇。
山雨欲來前最後寧靜時光,我想自己也該抓緊時機履行身為‘同盟’…嗯~職責還是交情?管它反正我本來就不太會用詞。
我耙耙頭髮,腳步加快。
再見最後一面以後就真要彼此退出對方生活了,即使將來所有塵埃落定,我想與'西京'之間也無法恢復了吧?畢竟我算是臨陣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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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苦澀藥味涼意撲面而來,我站在醫院病幢大樓深切觀察室外,隔著玻璃靜靜看著裡面平躺在病床上小田切龍也。
氣氛緊繃著絲毫沒有鬆動跡象,'西京'安排守護人馬除了現在正站在我身邊這兩人剩下都隱藏在附近,遵照命令死死看牢這間病房。
小田切龍也雙眼緊閉躺在那裡,透明呼吸罩遮住他大半張臉,病床周圍擺放儀器無聲閃動著,一下一下如同伸手不見五指海面上指引迷途船舶航向光點。
我抬起手,指尖按在冰涼玻璃上無意識凌空描繪著線條,錯亂而雜亂無章。
小田切龍也腹部受了兩刀,差一點就傷及肝臟,我聽醫生說如果再深些或者兇手再補上一刀,只怕等不到搶救他就會因內臟破損大量出血而死亡。
那般兇殘,為什麼?只因為小田切龍也和我站在一起麼?!
如果錯人真是櫻井櫻桃,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啊~我倒是忘了,幕後人不是沒對我動手而是那晚他功虧一簣。
脖頸間忽然如火燒般疼痛起來彷彿又回到成為櫻井櫻桃不久那個夜晚。
我收回按在玻璃上手,偏頭瞄了眼靜靜站在身側兩人,他們神色帶著些古怪似乎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他們得沒得到我退出'西京'訊息,不過沒事,現在那已經不是我該關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