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朝外望日;外面的夜色暗沉如水卻無法阻攔他的視線。
眼睛巡視外界情勢一週之後,嚴望日微微一個挑眉。
分佈的那幾個暗哨居然被撤掉了?
嚴望日神色一凜,一邊分神聆聽著被監視的幾人的動靜,一邊尋找著之前被他發現的日吉組包圍在外面的人馬。
看了半天卻沒找到那些人的痕跡,上半夜還嚴密的層層監視已經消逝無蹤;嚴望日眯眼,表情變得高深莫測。
日吉組那裡照著白天嚴晝月傳來的訊息顯示,他們的情勢應該處於最緊急的關頭,稍有不甚關東地區就會天翻地覆,這樣千鈞一髮的時刻日吉組人馬撤退代表著什麼?
終於分出勝負了?還是…
嚴望日心思轉了幾轉,還沒分析出什麼來從耳機中傳來的動靜裡嚴家那幾人已經有所行動;從聲音來判斷象是那幾人要離開的樣子。
伸手摸出手機看了看螢幕上的時間,現在的時間還是別打擾她的好;嚴望日嘆了口氣隨即轉身義無反顧地跟了出去。
…………
藏在最隱蔽的角落裡,嚴望日盯著遠遠的馬路上嚴家幾人鑽進一輛無拍照的轎車,隨後那輛車無聲的消失在夜色中。
又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發現什麼異樣,嚴望日舒展了下身體從角落中現形,冷冷的看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良久,他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潛行而去。
從來接應他們的那輛車來看,嚴家那幾個人是要離開日本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是聽到什麼風聲還是事情本就是如此安排。
而,日吉組的人會在此時鬆開包圍圈的舉動也很耐人尋味。
幾分鐘後,嚴望日開著破舊的轎車上了另一條路;行駛中,路邊昏暗的街燈光線照進駕駛室將他的臉映在車窗上,雙眸陰涼而乖佞。
殊途同歸,雖然不是和那幾人走相同路線,嚴望日卻很清楚他們最終的目的地。
進入日本時他們是透過正規渠道,可想要在日吉組的虎視眈眈下離開只怕就必須採取不正當的手段;嚴家在黑暗世界夾縫裡生存這麼多年,即使是在毫無涉及的地區,他們想離開也還是有辦法的。
就是不知道,日吉組…嚴望日緊抿著嘴角,加快油門。
轎車行駛速度加快,無論今晚的事情究竟是他們臨時起意傖惶出逃還是蓄謀已久;相信關東最大勢力的日吉組絕不是省油的燈,無論勝利的那方是誰,嚴望日必須趕在其他人之前自己動手清理門戶。
黑道的手段嗜血而兇殘,至少由他來動手他們不會受太多苦。
…………
夜色黝黑得幾乎要滴出墨來,籠罩在天地間的陰沉沉的雲霧將能見度降得極低;空氣中俱是冰寒的水汽夾雜著鹹鹹的腥羶味道,呼嘯的風聲卷著驚濤穿堂而過,不時會有生鏽的金屬擊打的聲音響徹雲霄。
黎明前回黑暗的時刻。
嚴望日早早放棄車輛,矯健的在一片怪石嶙峋中潛行,之後到達幾乎算是半荒廢的小貨用碼頭;謹慎地觀察四周動靜,發現外面沒有其他人馬後,他悄無聲息的來到貨用碼頭邊上的倉庫後方,從通氣口鑽進去躍到橫樑上藏進最黑暗的角落。
他視線的前方,本該是他的那幾個同伴神色肅穆中帶著幾絲大功告成的興奮,正小小聲交談,站在窗戶邊的傢伙不時朝外張望著。
嚴望日輕輕的呼吸,將身體調整到幾乎與周邊靜物相同狀態,隨後,底下人的談話聲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
‘哼!就算是天才又如何?’
‘沒了接應的人替他擔掉所有風險,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躲不過去’
‘家裡那些老頭子真是老眼昏花,那種東西也當寶。’
那幾人或許是以為自己已經十拿九穩所以言談間也沒了顧忌,話裡話外有帶上些得意。
‘沒了嚴晝月,嚴望日就是個廢物。’
‘憑什麼他任性離開,還要拖累她?’
說這句話的人聲音裡帶著極深的憎恨,嚴望日怔仲了下,眯眼看過去,隨即他看到一張陰狠中帶著痛楚的臉。
‘他該死!嚴晝月死了為什麼他還活著?!’
一字一句,彷彿要將人撕成碎片的恨意。
邊上隨即有人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愣了下閉口不再言語;倉庫裡的氣氛凝固起來,沉悶中隱隱帶著某種壓抑感。
接下來那幾人四散開來,各自找地方坐下來專心等待;嚴望日的視線跟著那個人移動到角落,盯了那人半天,心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