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違反“預演算法”吧,挪用了5萬兩金花銀替遼東戰事救火。不料,人家要他江山他不理,人家要他的金花銀就好像要了他的命根子。這個十數年深居深宮不問朝政不批公文的明神宗對此反應甚快,立刻下詔痛責戶部和兵部:“今將金花銀兩,未經提請明白,擅自借用,是何體制?”上綱上線,要“有法必依,違法必究”。“爾來各官不遵國憲,肆意要挾,好生欺玩,堂上官姑且不究,該司官且罰俸一年,以後如再仍前逭者,查治不宥。”不惜江山這個真正命根子,而死也不准誰動他“遊玩娛樂資金”的一根毛。
如果說努爾哈赤初擾遼東是秋風起於草木,讓鼠目寸光的明神宗看不到掘墓人掘墓來了,但其子朱常洛上任後,形勢十分危急,是完全看得到末日臨頭的。朱常洛即位不久,天下大飢,民不聊生,民怨蜂起,李自成的反旗獵獵作響,遼東戰事頻頻告急。斯時國庫告空,無銀可支,各“部門”都壓縮銀根,唯有這個金花銀增勢強勁。見此,有大臣名周瑞者建議:停撥金花銀,以賑災濟邊。此本是耿耿忠心為明圖,朱常洛一聽這話卻火冒三丈,對周氏打領導主意的提法大動肝火:“此銀兩原系祖制進內,周瑞擅請停用,為大不敬。本當廷杖,念即位之初,姑從輕,降一級呼叫。”寧失江山不失財,朱常洛更有乃父之風!惜乎23年後,清軍打進了北京城,朱氏皇朝保不住了,不知他們到哪裡去弄“金花銀”的財政預算了。明之掘墓人在明宮中見到了大量白花花、金燦燦的銀錠,每錠重達三四百兩。站在這堆神宗父子捨不得作軍餉的金花銀面前,掘墓者清人以勝利者的姿態嘲之曰:“明宮蓄如許物,奈何數稱餉絀耶?”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暗權利 第一章(18)
歷史往往是重複的。猴子笑話兔子沒尾巴,不知猴子尾巴比兔子也長不了多少。不願將金花銀作軍餉的明朝被當做了笑話,不料,清朝也被後人笑話了。清末的慈禧太后不但不肯捐出金花銀作軍餉,反而將大筆建設海軍的軍餉挪用,做她盛況空前的六十大壽,結果也把皇朝玩完了,金花銀自然更沒得玩了。在金花銀這事上,慈禧太后的老祖宗曾笑話過明神宗父子,不知道其老祖宗看到慈禧太后之後,還能笑話否?
13.向北宋人民學習
“八十一年往事,三千里外無家,孤身骨肉各天涯,遙望神州淚下。金殿五曾拜相,玉堂十度宣麻,追思往日謾繁華,到此翻成夢話。”這是北宋奸臣兼貪官蔡京“伸手被捉”後寫的“我的沉痛反思”的“檢討書”,“檢討書”雖然“很不深刻”,還在那裡念念不忘榮華富貴,但是在皇帝那一把手那裡,已是過了“思想關”。皇恩浩蕩,沒判蔡京死刑,只是判了一個類似“死緩”的流刑,發配到嶺南韶關去“勞動改造”。
但是蔡京剛走一半的路程,就在長沙被百姓判了“死刑”。王明清《揮塵後錄》中記載了蔡京之死:“初,元長之竄也,道中市食飲之物,皆不肯售,至於辱罵,無所不至。遂窮餓而死。”
蔡京窮餓而死?不,不是窮死的,是餓死的。
蔡京被流放,開始時還是很講“高階幹部”派頭的,身邊還帶著三個女人。他把平日從百姓那裡搜刮來的金銀財寶裝了滿滿一大船,在蔡京看來,錢能通神,沒有了權,只要有錢,什麼事擺不平?貪官們的思想都是“相通的”,在有權之時肆無忌憚地弄錢,為的就是退下來後依然可以過著幸福的日子,有阿堵物做底,判刑也算不上什麼!大概在這種思維的“指導下”,蔡京被流放了,還想過著妻妾成群的生活。但是他想錯了,他低估了北宋人民的“反腐覺悟”。北宋人民個個都需要錢,與蔡京相比,北宋人民更需要錢,但是個個都不要那*的“臭錢”。都說商人唯利是圖,都說商人見利忘義,但是北宋的商人取義棄利,以其在金錢面前毫不動心的態度樹立了可堪一記的形象。聽說是蔡京來了,開旅社的不給他“開房”,開飯店的不給他“開餐”,開小商品百貨店的也不賣他一塊餅乾、一聽罐頭,開再高的價也不賣。從開封到長沙,“三千里外無家”。三千里的路上,蔡京很難買到一口飯、一盤菜、一杯茶。到長沙,無處安歇,只能住到城南的一座破廟裡,病困交加,飢寒交迫,餓死了。
到了被“雙規”之後,甚至到了被判刑之後,蔡京依然還可船裝金銀,鉅額財產來源不明,數額是如此巨大,可是居然沒有被判死刑。也許北宋的理論家是如此“理論”的:蔡京所貪數額雖然巨大,但他沒有造成直接損失,所以情節不算嚴重。是的是的,*亡國,也肯定不是*分子直接亡的國。在這些理論家看來,也許蔡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