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為他娘遷墳墓時,傻子回來了,不是他一個人,傻子還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這時,村民驚得眼睛大大的……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
“光棍的傻弟弟回來了。”
“不可能,傻子早死十多年了,你肯定看走了眼。”
“傻子不但回來,他老婆孩子也回來了,我騙你,是王八蛋。”
“不可思議。”
“傻子回來,手上還戴著一塊手錶。”
“乘乘,地主就是地主,有錢的很,咱鄉長也不一定戴得起手錶。”
“都啥時候了,你還叫人家地主,現在你想當地主也沒那個本事。”
“你別看立國跑幾趟生意,說不定還沒傻子有錢。”
“別傻子傻子的叫人家,他比你精明百倍,人家如果真傻會有今天?”
“有理……”
“哥,快二十年不見,您老多了”傻子說。
“哈哈,哥是奔五十歲的人了,能說不老?”光棍拍下弟弟的肩膀,“看見你一家人,哥感覺比小夥子還年青。”
“咱孃的心願了卻了,她老人家沒有白屈死”光棍鼻子發酸,又拍下弟的肩膀,扭頭擦下鼻涕。
“哥,沒有娘和您,我早死了”傻子擦下眼淚。
“好了,咱不說這些,你有孃親的訊息嗎?”光棍子猛吸下鼻子。
“十多年,我一直在找孃親,沒有她的半點訊息。”
“別急,孃親一定還活著,咱會得到她的訊息。”
“哥,啥時候把爹孃合葬?”
“你和孩子休息二天,我去安排,讓姐也為娘請一樂班,咱要讓爹孃高高興興的團圓。”
“中,我聽哥的安排。”
……
光棍把娘和爹合葬那天,廟和村熱鬧起來。光棍姐弟三人為娘請三班嗽叭和全套的花架子,並按農村風俗行大禮。三班嗽叭從早晨吹吹打打直到晚上,客人吃罷飯才結束。這一天,光棍哭啞了嗓子,晚上他又喝個大醉。光棍酒醉時,太陽已升得好高。
“哥,你醒了”傻子遞給光棍一杯茶。
“弟啊,孃的心願全實現了,你哥心裡乾淨的很,你哥真想醉死找爹孃去。”
“哥,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爹孃合葬是高興的事。”
“哥高興的很,我要起床了”光棍伸個懶腰。
……
“弟啊,咱孃的事辦好了,你有啥打算?”光棍喝口杯中的酒。
“我還想回陝西,貸款開的食品加工廠,現在生意正旺。”
“回陝西,我不反對,人家一個閨女嫁給你,你不能不管人家父母,生意方面你自己要小心為好。”
“哥,生意上的事,你放心,我看共產黨的政策是不會變了,國家需要發展,人民要過好日子,否則,共產黨豈不要失信於天下?”
“弟啊,你還是多加小心的好。”
“哥,我記住你的話。”
“好,來喝酒。”
“哥,你不打算找個嫂子?”
“都快五十的人了,不想找,再說,我一個人也過習慣了。”
“有合適的,還是找一個,倆人過日子總比一人過好。”
“這事,以後談吧”光棍為弟倒上酒。
“哥,你和我們一起陝西,在那裡住上數月半年的,中不中?”
“哥現在不想去,以後有機會,哥會找你的。”
“中,哥啥時候要去提前給我說一聲。”
半個月後,光棍的弟弟帶著一家人回陝西。傻子在光棍生前帶著老婆和孩子又回來過幾次,可光棍到死也沒去過陝西。在傻子回陝西后,曾有人幫光棍搭線說親,自然沒有一個黃花閨女,都是死了男人的寡婦。有的寡婦還沒被光棍娶到家便要求光棍讓傻子把她兒女弄到陝西找個吃商品糧的工作,這對光棍來說不算啥難事,只要自己給弟弟寫封信就成,但光棍沒有,婚事也只好吹燈了。有的寡婦要求光棍到自己婆家落戶,光棍說,我到死去男人的家裡過日子,自己當的是哪一廟的光頭和尚。婚事又打了水漂。這樣,光棍到死還是獨身一人。光棍的日子並不寂寞,自己種著二畝地,不交公糧不納稅,享受五包戶的待遇,農忙時下地幹活,閒時呆在家中看古典小說,來了雅興還拿出二胡拉上幾曲或在路邊大樹下襬出象棋和人殺幾局。由於光棍識書通禮,為人和善,村子裡誰家有了紅白事常請光棍主持大局,甚至鄰村人也來請他。光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