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輕簇含愁,清泉般的眸子彷彿會說話,看向石墓時讓人疼惜,柔聲細語與妹妹說話時又有解語花般的溫柔,特別是那口酥軟的嬌柔聲音,真是不用看人,只要聽她喊聲好哥哥,他身子都得酥半邊。
這樣的美人,既然遇見了,他若不想辦法弄到院中,豈不是辜負了這一番良緣?
沈澤越看越癢癢,忽的聽到身後有動靜,卻是貼身長隨也伸著脖子望呢。沈澤已經將美人看成囊中之物,又豈會縱容下人窺視,一個冷厲的眼神遞過去,那長隨頓時縮了脖子,不敢再看。
含珠並不知道山裡有惡狼,她跪在母親的墓前,淚如雨下。
母親生妹妹時懷的是雙胎,妹妹生下來了,弟弟沒能……
那時她才六歲,七年下來,含珠已經記不得母親的樣子了,憶起母親時的思念也一年比一年淡,但每次過來祭拜母親,每次看到父親對著墓碑發呆,她都忍不住哭。
凝珠跪在她旁邊,看看姐姐,再看向墓碑,想到旁的夥伴家裡都有孃親疼,眼眶也溼了。
灑酒上香,磕頭祭拜,焚燒紙錢。
日頭不知不覺升到了正中間。
凝珠肚子叫了起來。
江寄舟視線終於從墓碑上移開,咳了咳,對姐妹倆道:“擺飯吧,咱們陪你們娘一起用。”
春柳將食盒提了過來。
飯菜還是溫的。
凝珠人小,因為從小就沒有母親,悲傷來得快去得也快,端著碗吃得飽飽。含珠與江寄舟都只是勉強動了幾筷子。吃完了,江寄舟讓含珠領著妹妹先隨張叔春柳下去,他一會兒再跟上來。
含珠知道父親有話要同母親說,戴好帷帽,牽著妹妹走出亭子,停在下面一片竹林前等父親。
江寄舟並沒讓女兒們等太久,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就下來了,走幾步咳嗽一聲,在山林裡傳蕩。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沈澤的視野內。
“大人,咱們也走吧?”長隨拍拍膝蓋,試探著問。
沈澤搖搖頭,“他們病的病小的小,走不快,咱們多等會兒,別叫人看到。”
看到了,這荒山野嶺的,他沒法解釋。
長隨望望山下,好奇問道:“那大人準備如何納江姑娘啊?我昨天打聽過了,江寄舟在縣學教書十年了,不少子弟都得過他指點,因此江寄舟在縣裡名望極高,江姑娘定了親,大人若是用強,恐怕會影響大人的名聲啊。”
沈澤笑笑,沒有回他。
他當然不會壞自己的名聲,但他有的是辦法,讓美人心甘情願從了他。
“回去再仔細打聽顧家的事情,晚飯前回我,事無鉅細,我都要知道。”
長隨連忙應下。
含珠等人則走到了溪邊。
張福陪著來過好幾次了,時間估摸的極好,提前下了車,解開騾子,精神抖擻地迎接老爺。
江寄舟先將小女兒抱到車上。
凝珠掀開簾子,視線還沒從父親身上收回來,人已經被一股大力扯了進去。
含珠捂住了嘴,春柳驚叫出聲。
“再敢出聲,我馬上殺了她!”
車廂裡面,一個男人渾身是血歪靠著車窗,雙眼緊閉,彷彿死了,又好像只是昏了過去。抓著凝珠的男子看起來與那人年歲相近,二十左右,一身黑衣,冷峻臉龐卻面如冠玉,一雙星眸冷冽危險,平靜又毫無商量餘地地看著江寄舟,“照我說的做,事成後我們悄然離開,不會給你們添任何麻煩,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
凝珠頭回遇到壞人,嚇得嗚嗚掙扎,眼淚流下來,暈開男人手上的血,平添猙獰。
江寄舟與他對視片刻,冷靜應道:“好,我聽你的,只是小女年幼怕事,可否換我上去?”
黑衣男人冷笑,無聲拒絕。
江寄舟皺眉,看著車裡渾身發抖的小女兒,心如刀絞。
“換我行嗎?”含珠白著臉上前。
“含珠!”江寄舟劇烈地咳嗽,攔住女兒不許她犯傻。
含珠搖頭,淚眼模糊地對著車裡的人哀求:“換我上去,你放我妹妹下來?她太小,不懂事,哭鬧起來可能會引人懷疑,只要你放了她,我不哭不鬧,求你了……”
她頭上戴著帷帽,黑衣男人看不清她模樣,不過看身段聽聲音,也知道是個嬌弱姑娘。他低頭,見懷裡的小女娃哭得都發抽了,心中厭煩,便命含珠上車:“你先上來。”
含珠作勢就要上去。
江寄舟本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