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感覺,反正心情很好,就像頭頂湛藍的天。
假山裡面,楚薔被堂妹按在地上,才站起來,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帶著試探的聲音,“薔薔?”
楚薔臉一下子就紅了,這人怎麼這麼自來熟啊,一見面就喊她小名。
羞於見他,楚薔低頭繼續往前,沒走幾步突然被人反超,像座山似的擋在了她前面。
楚薔腦袋垂得更低了,才要換個方向,頭頂男人驚喜地道:“果然是你,你,都長這麼高了啊,”說著傻笑了一聲,“長高了,也比小時候更好看了,我記得上次見你,還是你十一歲那年,你哥哥帶你去郊外放風箏,你不小心跌了一跤,風箏飛了,是我給你撿回來的,你還記得嗎?”
十一歲,放風箏?
楚薔隱約有點印象,不由抬頭看他,誰知一抬頭,就看見個英氣勃勃的男人緊緊盯著她,好像八百年沒見似的,將她眼睛眉毛哪都看了好幾遍。
這樣熾.熱的目光,楚薔臉上發燙,搖搖頭。
李從鳴懊惱地砸了下拳頭,眼睛貪婪地盯著準媳婦,嘴上埋怨大舅子,“都怪博遠,不許我來找你,後來我爹又派我去了西北,害得你都不認識我了,不過沒關係,很快咱們就成親了,薔薔你放心,我十四歲那年就決定長大娶你為妻了,等你嫁了我,我肯定會對你好。”
楚薔呆住了,這人長她五歲,他十四的時候,她才九歲啊?
對面出口傳來楚蓉輕輕的笑聲,楚薔越發羞.臊,低聲催他走。
李從鳴才知道有人偷聽,換個男的他定要逮住人湊一頓,可剛剛分明是小姑娘的笑,想來是她的堂姐妹或丫鬟了。他再膽大,也不好意思讓別人聽到心裡話,摸摸腦袋,毫無預兆地抱住心上人狠狠親了一下,又對著呆住的小姑娘傻笑兩聲,這才逃也似的跑了。
楚薔僵在當場,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有次哥哥隨二叔出征歸來,她高興地去城外接他,哥哥的馬還沒到,另一人的先到了,彎腰將她拎到馬背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才大笑著將她還給哥哥。
那個人就是李從鳴吧?
楚薔又羞又氣,連忙摸出帕子擦臉,怪不得哥哥不許李從鳴見她,這樣大膽不守規矩……
“二姐姐擦臉做什麼啊?”正在氣頭上,前面忽然傳來堂妹陰腔怪調的聲音。
楚薔驚得手裡帕子差點掉在地上,心知那一幕恐怕都被兩個姐妹看去了,楚薔惱羞成怒,紅著臉去追她們。楚蓉跑得快,含珠落後幾步被楚薔抓住,她是三人裡最怕癢的,楚薔一伸手她先坐到地上求她,“我什麼都沒看到……”
“你還說!”楚薔撓得更厲害,含珠笑得眼淚快出來了,幸好楚蓉回來救她……
鬧了好一陣,三人才互相扶著站了起來,小臉都紅撲撲的。
含珠由衷地替楚薔高興,“他喜歡你喜歡了六年了,真好。”
“大姐夫肯定也喜歡你很久了啊。”楚蓉捉弄夠了二姐姐,又將話題引到了含珠身上。
楚薔馬上慫恿她:“不行,下次程家表哥來,你若不這樣捉弄大姐姐,看我怎麼收拾你。”
楚蓉偏不,笑著給她講道理,“不一樣,我是忘了二姐夫的模樣了,他來了,我當然要瞧瞧,大姐夫常常來,我認識他,何必再看?況且他冷冰冰的,我可不敢這樣捉弄他。你有本事你想辦法吧,只要你想到辦法,我一定奉陪。”
楚薔洩了氣,讓她陪著楚蓉玩可以,讓她自己安排,她做不出來。
含珠微紅著臉聽她們嘀咕,心裡偷笑,有楚傾嚴防死守,程鈺根本不用指望私底下看到她的。
果不其然,次日程鈺來送節禮,楚傾只把阿洵叫過去了,沒坐一會兒就端茶送客。晚上程鈺偷溜過來,含珠記住上次的教訓,任他柔情似水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給他一點好臉,程鈺大概是怕她真生氣,交代幾句近況就走了,臨走前竟然還威脅了她一句,讓她等著。
氣得含珠那晚沒睡好覺,又做了被他欺負的夢。
端午之後,酷暑來臨。
楚薔明年開春出嫁,也要忙著繡嫁妝,楚蓉嫌熱不愛動彈,姐妹間不用走動,含珠就安心繡自己的嫁衣。
嫁衣這輩子只穿一次,縫的時候一針一線都極其用心,含珠整整縫了三個月。
“真好看,姐姐快穿上給我看看。”阿洵來得巧,正好看見姐姐將嫁衣鋪在榻上打量,小傢伙顛顛跑到榻前,小胖手摸寶貝似的摩挲眼前的大紅嫁衣。姐姐最近都在縫嫁衣,阿洵撞見好多次了,知道這件衣服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