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卻是一個笑吟吟的胖和尚。
自然就是彌勒。
左使本不想與彌勒搭話,畢竟左使已是聽到了訊息,母上要彌勒全權負責對陣周拯之事,他也要去給彌勒打下手。
這讓左使如何不氣?
在他看來,朱寶星一戰雖失利,卻是有前因在的,那隻極強的人面桃花蛛怨靈,本就是前面種下的苦果。
可這次呢?
彌勒與孔宣越過了他,連招呼都不打,謀大鵬、算青華,搞成了一團亂糟,截天教聲威大減,形勢岌岌可危,青華帝君已是要大搖大擺在他們掌控的星域行走!
母親卻依然將大權交給彌勒。
“唷,左使好啊,”彌勒雙眼笑眯成了一條線。“這是趕著去見王母娘娘?”
“哼!”
左使卻是完全不給對方好臉色,淡然道:“彌勒佛當真好計謀,讓那青華帝君大吃苦頭。”
“不過一次失利罷了。”
彌勒笑道:“天道站在你我這邊,何必在意這般小事?又或是,左使覺得本座奪了你的位置?”
左使淡然道:“母上這般安排,自是有母上的考慮,我只管聽命就是,爭權奪位非我願。”
“哦?是嗎?”
彌勒揹著手,笑吟吟地湊近了些:
“左使想必不知,本座本不打算多管你們截天教這攤子事,截天教本身就難成氣候,全靠妖族虛張聲勢。
“可沒辦法,王母手下無能用之人啊。
“你當真以為,強敵就青華帝君一個嗎?那只是老君扶持起來的傀儡罷了。太上老君是其一,以鎮元子為首的地仙界是其一,地府幽冥的后土是其一,那些踏上追尋制衡天道之路的高手,諸如勾陳、地藏又是其一。…。。
!“左使連一個青華帝君都沒信心應對,如何能為王母娘娘分憂解難?”
言說中,彌勒那帶著幾分油腥的手掌,在左使胸口蹭了蹭。
“你還太嫩,靠天道之力催化出來的半步造化,終究是要帶個偽字,多學、多看,是你們有求於本座,而非本座聽命於你們。
“呵呵,哈哈哈哈!”
彌勒仰頭大笑,踏步離開此間大殿。
左使輕輕攥拳,閉目做了個深呼吸,隨後面露笑意,低頭快步朝大殿深處趕去。
殿外,彌勒揹著手朝殿內打量了幾眼,眼底滿是舒坦的意味。
一旁忽地響起了孔宣的嗓音:“你非要激怒他作甚?”
“呵,”彌勒笑呵呵地道。“在王母那受的氣,總要找個地方撒出去,憋著心裡難受啊。”
孔宣皺眉道:“王母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讓你繼續計劃,放心,本座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孔宣輕輕抿嘴,卻只是一聲冷笑:
“不過都是這般。”
彌勒只笑,卻不語。
……
於是,又半個月後。
當甩手掌櫃的感覺,真不錯呀。
周拯把玩著手中的酒樽,身周漂著煉妖壺,打著哈欠坐在了‘飛舟渡’前甲板擺著的躺椅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
頭頂、左右都是捲曲的星海,正前方已是能望到那緩緩旋轉的靈氣漩渦。
此前他們用銀梭趕路的時候,都是將銀梭放在‘馬伕’的袖子中,讓馬伕憑本體或者紙道人趕路。
當然,周拯偶爾也會擔當馬伕一職。
這樣主要是為了隱蔽,以及隨時應變,逃遁起來比較迅速。
現在情勢不同了,他們此刻要達成的目的也不同了,便直接用這艘飛舟穿梭星路、橫渡虛空,招搖過市。
那漩渦外會不會有埋伏?
周拯其實並不確定,但他此刻必須作出一幅放鬆的姿態。
而在下方艙室中。哪吒、肖笙、冰檸都已是全副武裝,諦聽也是靜靜盤坐,耳尖不斷顫抖,監察星路內外的一切聲響。
虛空是寂靜的,也是嘈雜的。
“真刺激啊,”嘯月嘖嘖笑著,吐出嘴裡的‘仙品磨牙石’,露出了鋥亮的犬牙。
冰檸道:“稍後若是大戰,你就負責保護金鈴兒,不必直接參戰。”
“這哪行,”嘯月昂首挺胸,“冰你可不要低估我們天狗一族的戰力。”
哪吒掃了眼嘯月,嘴角微微一撇:“哮天犬多用於隨同狩獵。”
嘯月卻只是敢怒不敢言。
要不是他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