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理直氣壯的坦白讓言小研怒從中來,“你非殺我不可嗎?”
“是。”霍顏曦仰起了脖子,重申一遍:“記住,是非殺你不可。”
言小研怒目相對,“可你明知你不能殺我。”
“我知道啊,那又怎麼樣?我找別人動手就可以啊。”霍顏曦雙手托腮,眨巴著眼睛像是在說一個笑話。
言小研藏在桌下的雙手早已捏成了拳頭,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現在就殺了她!
可惜,她是岳雲松的本體,看在他的面子上,她只能一忍再忍。
“別這麼生氣嘛,小心種子的戾氣會被召喚回來哦!”霍顏曦扯著嘴巴笑的不能自已。
言小研眼睛一亮。照她這麼說,段然的戾氣是可以重新召回到自己體內的?難道這就是分離戾氣的辦法?
“別想那麼多,沒用的。”霍顏曦晃了晃手指。比了個數字“二”,“戾氣被召回相當於1+1=2,你和他全中!”
言小研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火苗就這樣被她狠狠澆滅了,召喚戾氣,就是從段然身上覆制戾氣,不但不能把戾氣從他身上分離出來,還會讓自己也變得無法自控。
言小研緊握的雙拳漸漸鬆了下來。她不能冒這個險,再給他們本就困窘的處境雪上加霜。
霍顏曦衝她比了個大拇指,“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雙腿?”言小研垂著雙眸。低聲請求她。
霍顏曦抬眼看她一眼,臉上沒了表情,她沒有想到她會有膽量跟她提出這樣的要求,那語氣。旁人聽著是請求。但在她聽來那分明就是命令。
見霍顏曦不動,言小研重複一遍,“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雙腿?”
她冷哼一聲,“到現在你都不死心啊?”
“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雙腿?”言小研鐵了心要親自驗證岳雲松是否迴歸,不管霍顏曦說什麼,她都只是重複這一句話,固執的讓人抓狂。
“夠了!”霍顏曦一掌拍在桌子上,床頭的梓木八卦盒中躍起了一股黑色噴泉直直朝言小研襲來。
哪知那黑原液在言小研身後“啪”的一聲四濺開來。像是一個墨水瓶子砸在了透明的牆壁上,黑原液染花了她身後的那堵牆。而言小研卻毫髮無損。
只是一瞬間,霍顏曦房間內裝水的器皿全部乾涸,那些被她養來做防禦用的水此刻全部集結到了言小研身後。
“護盾!”霍顏曦一揚手,偷襲未得逞的黑原液乖乖溜回了梓木八卦盒中,“想不到,你竟然可以利用對手的護盾,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已經開了三次花了吧?”
言小研伸手在空中一抓,她身後的“護盾”嘩啦一聲掉了下去,彙整合了一灘水漬,“我知道你有三百年的記憶,你也一定知道許多我們所不瞭解的事情,可我沒那麼貪心,我今天來,只想確認兩件事情。”
言小研站了起來,霍顏曦的手指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第一,我想確認岳雲松迴歸後是否還有自己的意識?”
霍顏曦高傲地抬頭,不客氣地與她對視,“如果他還有意識,見到你,他恐怕早就跑出來了吧?”
霍顏曦面對她緩緩站起,言小研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雙腿上,她走出了位子,雙手背後,走到言小研面前站定,“別說我沒給你答案,你自己看到了,我康復了,他的確迴歸了,而且,一個器官,哪裡還有意識。”她幸災樂禍地拍了拍言小研的肩膀,“別做夢了,小朋友。”
言小研閉上了眼睛,內心在“相信她”和“不相信她”之間來回搖擺。
“不是還有第二個問題嗎?怎麼?問問題還需要中場休息?”霍顏曦提起紅裙的一角,像模像樣地坐回了位子。
沒有做出選擇,言小研睜開了眼睛,“給我一個非殺我不可的理由。”
霍顏曦攤開一隻手,“坐。”
言小研在成像中看到姚佳來送宵夜了,她站在那裡沒有動,霍顏曦也沒強求她。
姚佳敲門而入,見到有陌生人在,愣了一下後立刻像什麼都沒看見一般,放下了宵夜就匆忙離開了。
霍顏曦冷笑一聲,“不是想要理由嗎?陪我喝一杯酒,我就告訴你。”
言小研近乎詫異地瞪著她,霍顏曦居然要象徵先祖的寄居體給她斟酒?
不是言小研不願意,而是伴隨著開花的次數,她的植物屬性裡似乎也代入了一些強制性的原則,比如說品階是不可以逾越的,正如現在的情況。
“怎麼?不願意?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