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蹲下!”她大喊一聲,一隻手已經扣到了林少陽的脖子上,毫無防備的林少陽一個趔趄單膝跪地,頭上一片黑影掃過,帶著股殺氣。
“好險,差一點。”後知後覺的林少陽慶幸逃過一劫,而身邊的言小研正在機敏地四下掃視,彷彿危險仍沒有退去。
果不其然,腦後冷風一陣,剛才一擊擊空的幾十根根根鬚居然又甩了回來,言小研的感知更快一步,她的手迅速從他的脖子上移到了脊背上,用力向下一按,兩人齊齊趴在了地上,帶起了一地的灰塵。
磕了一嘴土的林少陽完全跟不上言小研的反應,只能聽憑她的指揮。
“糟了!跑啊!”林少陽剛看到了前面黑壓壓一片陰影席捲著地面像潮水一樣湧過來了,言小研就已經揪起他的衣領扯著他朝亂石崗跑去。
言小研跑的飛快,長髮被風吹起,髮梢蹭到了他的鼻尖,本應該是賞心悅目的畫面,可狼狽的林少陽哪有時間欣賞,他死命的追著她跑,卻仍趕不上她的速度。他也沒時間回頭看看那黑壓壓的一片到底是什麼,言小研的反應告訴他,不跑就是等死!
終於跑進了亂石崗的領地,滿地的石子扎的二人的腳生疼,兩人晃晃悠悠,怎麼也跑不快了,好不容易翻身越過一個小石子堆成的土坡,兩人就像打仗的戰士一般躲進了“壕溝”,雙雙背靠著石頭,大口的喘氣。
“那是什麼?”林少陽問完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地咳嗽,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是隱根組成的暗河!”言小研滿頭大汗,她不可置信地搖頭,“段然完全被隱根控制了,他在攻擊我們。”
“主根呢?之前不是還有一根主根嗎?那個應該是段然的人性之根,如果它出來是否能夠阻擋隱根?”林少陽的眼珠轉的飛快,一輩子都沒跑的這麼快過,這個速度沒去參加奧運會真是可惜了。
“膠質在找!找到主根,段然也就出現了,他們是離得最近的,隱根就不一樣了,它壞,是惡念的化身,攻勢這麼猛烈,段然一定有很大的怨念!”言小研急促說著,轉過身去,扒在石頭上慢慢探出腦袋。
“你幹什麼?危險!”林少陽扯住了她。
她回頭叮囑他,“我看看,你不要出來。”林少陽看她心中有數,緩緩放了手。
她剛把頭伸出去小半個,睜得老大的眼珠瞬間就不轉了,視線定格在了眼前的“暗河”上,只要零點零一秒,“暗河”一個猛子撲過來,言小研和林少陽就會被根鬚吞噬!
“怎麼樣?”對上面的情況全然不知的林少陽著急地問她,見言小研沒動靜,他也跟著站了起來,探出了頭,然後……
雙方對峙中,時間好似靜止了,空氣也像是凝固了,林少陽喉結翻滾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倒!”說時遲那時快,言小研大喊一聲的同時一把拽住了他的肩膀,兩人雙雙向後倒去,“撲通”一聲,林少陽覺得自己的後腦勺痛的就快要炸開了!唯一欣慰的是在最一秒他將自己的身體墊在了言小研身下。
塵土飛揚而起,“暗河”並未將二人吞噬,兩人的頭頂上赫然罩上了一塊白色的盾牌,是膠質!它及時趕到了!
言小研的頭枕在林少陽的胸口,眼珠轉了幾圈,終於坐起,她滿眼同情的看了眼林少陽,目光卻並未在他身上做過多停留就一躍而起,揚手一揮,膠質迅速縮成了一團,“暗河”已經消散了,出現在她眼前的是那條咖啡色的主根。
“段然,真的是你?”
林少陽揉著腦袋,暈暈乎乎聽到土坡上傳來言小研悲傷的聲音,他一個機靈就清醒了過來,扯住殘破不堪的衣服努力爬上了土坡。果然,越過言小研的身影他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段然。
段然滿臉汙漬,臉上風乾後的淚痕還隱約可見,他的狀態比林少陽好不到哪裡去,衣衫也被劃得一縷一縷,可想而知,他和他們一樣,也在這密林裡穿梭了整整一_夜。
“對不起,小研,我沒辦法控制那些根,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們的。”段然顫抖著聲音,邊說邊後退。
“我知道,段然,那不是你的錯,現在你腳下的主根已經降服了那些暴戾的隱根,你沒事了,你不要怕,我們接你回家!”言小研亦步亦趨,慢慢靠近他。
“我不回家!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回去?你看不到嗎?我的腳下生根了!”他咆哮著用力點指著自己的腳下,言小研看到那條主根還在扭曲著身體不肯回歸段然的身體。
“段然,你聽我說,你可以控制它們,它們從你腳下生出,就得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