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薛寶寶竟像早己知道他要溜了,楚留香身形剛動,他手上套著的金圈已飛了出來。
只聽“叮鈴鈴”一連串聲音四隻金調子在晚空中划起四道金弧,拐著彎兒到楚留香前面。
楚留香只見眼前金花一閃,“叮噹,叮噹”兩聲響。四隻金鎖在半空相擊,突然迎面向他撞了過來。
這“白痴”不但輕功高,劍法高,發暗器的手法更是妙到極點,花金弓的銀彈和他—比,簡直就像是小孩予在耍泥丸。
楚留香的去勢既也急如流矢眼看他險些就要撞上金鑰子了,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鬧,他別無選擇,身形斗然一弓,向後退了回去兩隻手“分光捉影”抄往了叄只金鎖子,剩下的一隻也被他用接在手裡的叄只打飛。
這身子一縮,伸手一捉,說來雖容易,其實卻難極了,無論身、眼、時間、部位都要拿捏得恰到好處,錯不得半分,若沒有極快的出手,固然抄不到這四隻金鎖,若沒有絕頂的輕功,也無法將金鎖的力道消減,那樣縱能勉強抄著金鎖虎口怕也要被震裂。
只不過等他抄住金鎖,他的人已退回原處。
只見薛寶寶跺著胸道:“大叔你明明說好要賠我,怎麼又溜了,大人怎麼能騙小孩子?”
楚留香忽然發現這白痴竟是他生平罕見的難纏對手,他雖然身經百戰,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該如何對付才好。
薛寶寶還在跺著腳道:“大叔你說你究竟是賠,還是不賠?”
楚留香笑道:“自然要賠的但怎麼賠法呢?”
薛寶寶立刻展額笑道:“那容易得很,只要你將月亮那邊的星星替我數清楚就行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哪一邊?”
薛寶寶伸手指了指,道:“就是那邊。”
其實這時天上根本沒有月亮,卻有繁星滿天,一個人就算生了二百雙眼睛,一百隻手,也沒有法子將這滿天繁屋數清楚的。
楚留香笑道:“哦,你說的是這邊麼?那真好極了。”
薛寶寶眨著眼睛道:“為什麼好極了?”
楚留香道:“這邊的星星我剛就已數過,一共是兩萬八千四百叄十七個。”
薛寶寶道:“真的?”
楚留香道:“自然是真的,大人怎麼會騙小孩子,你不信就自己數數看。”
他心裡早已打好主意,這“白痴”若是不上當,那麼他這痴呆就必是裝出來的,楚留香雖不願和真的白痴打架,但對假自痴可就不同。
誰知碎寶寶已笑道:“你說是兩萬八千四百叄十七個,好,我數數。”他竟真的仰著頭數了起來。
楚留香暗中鬆了口氣,身子如箭一般竄了出去,這時薛寶寶竟似已數得出神,完全沒有留意到他。
楚留香這才知道真的遇見一個武功高得嚇人的白痴,他只覺有些好笑,又有些訝異。
這件事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但他決定暫時絕不想這件事,因為還有件更不可思議的事還未解決。
借屍還魂
施茵的魂魄似真的借了左明珠的體而復活了。
左二爺看到他拿回來的花粉時,也不禁為之目定口呆,汗流澳背;足足有盞茶時分說不出話來。
張簡齋皺著眉問道:“那屋於是否真和她所說的完全一樣?”
楚留香道:“完全一樣。”
張簡齋道:“那位施姑娘真是今天死的?”
楚留香道:“不錯,她體還未收,我還看到那身衣服也…。”
左二爺忽然跳起來,大吼道:“我不管那是什麼衣服,也不管姓施的女兒死了沒有,我只知道明珠是我的女兒,誰也搶不走。”
張簡齋道:“可是,她若不承認你是她父親呢?”
左二爺怒吼道:“她若敢不認我為父,我就……我就殺了她。”瓜
張簡齋道:“你真的忍心下得了手?”
左二爺怔了怔,道:“我為何下不了手?我……我……我……。”廷
說到第叄個“我”字,眼淚不禁已奪眶而出,魁偉的身子倒在椅上,彷彿再也無力站起來了。
張簡齋搖頭嘆息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竟一至於斯,你我夫復何言?”
左二爺雙手府著頭,滄然道:“可是……可是你們難道要我承認明珠是那潑婦的女兒?你們難道要我活生生的將自己的女兒送給別人?”
張簡齋用手摸著自己的鬍子,來去的踏著方步,這江湖名醫雖有妙手成春的本事,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