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愣住。
這包裹裡原來是糖啊?還是京市的芝麻軟糖,和滬市有名的大白兔糖!還買了這麼一大袋,錢不說,光是副食品票也要不少呢!
這都是厲戰安排的?
不過,她跟厲戰都算是結婚幾個月了,現在還發啥喜糖啊?
厲戰要搞什麼鬼?
趙書記也愣了愣,看了看夏涓涓,又看了看小何和小李,遲疑地問道:“喜糖?”
小何笑道:“是這麼回事兒。厲團長和嫂子結婚的時候,不是沒辦婚禮嗎?本來說要在村裡補辦一場的,不過後來部隊裡起鬨,就把嫂子接過去,在部隊那邊補辦了。厲團長說也沒讓村裡人吃到席,怪不好意思的,就囑咐我們買些喜糖來,務必發到每一家每一戶呢。”
趙書記一聽,笑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厲戰媳婦嫁過來的時候,劉蘭做的是不地道,太寒磣了!你們放心吧,這喜糖我一準兒給送到各家各戶去!”
小李接著說道:“那就謝謝趙書記了。我們厲團長說了,這次和嫂子的婚禮,就不在村裡舉辦了。不過等到孩子出生,一定在村裡請全村都來吃滿月酒的席!”
夏涓涓愣了一下,旋即眼眶一熱,心中一陣感動。
沒想到,厲戰看上去鬍子拉碴的一個糙漢子,心卻這麼細。
她和厲戰戳破那層紙之後,也考慮過以後懷孕了怕村裡人說閒話的事,因此偷偷地就和周秋荷透漏了。厲傑那邊也知道了。
但這話她說出來,和厲戰那邊說出來,在村子裡的反響,那就是天壤之別了。
她說出來,有人信,自然也會有些嘴尖牙利的不信不說,還要編排說是她偷了男人還故意放煙霧彈,該傳謠言還是會傳。
厲戰說出來,可信度就高很多了。
畢竟,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自己媳婦偷人懷孕了,他還主動出來認下來的吧?
厲戰現在安排了部隊那邊的人提她懷孕的事,可不就是相當於他親自出面澄清?
趙書記聽了,果然瞪圓了眼睛,下意識地看了夏涓涓一眼,又看向小李,詫異地問道:“這位同志,你說……孩子出生?滿月酒?厲戰不是……”
小李愣了下,也有點奇怪這個趙書記怎麼這麼詫異,說道:“不是……厲團長家屬都懷孕了,再過八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那時候要辦滿月酒,有什麼……問題嗎?”
趙書記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夏涓涓,見夏涓涓已經羞澀地漲紅了臉,這才反應過來,驚喜地道:“真的?哎呀這可是大喜事啊!我就說厲戰那娃子人品好,老天爺不可能讓他絕後的……好!好!那我可等著喝他家孩子的滿月酒了!”
又說道:“兩位同志,這馬上就到飯點了,你們還是在村裡吃了飯再走吧。”
夏涓涓感激他們一路無微不至地把她送回來,也說道:“是啊,小何,小李,麻煩你們一路把我送回來,還是到我家裡吃頓便飯再走吧。”
兩人卻堅決推辭:“趙書記,嫂子,我們部隊有紀律的,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要不回去該挨處分了。再說了,我們倆買的晚上出發的火車票,不趕緊走的話,就趕不上車了。”
夏涓涓想要給他們帶點臘肉之類的,也被拒絕了,空間裡的大肉包饅頭之類的熟食,但她剛剛到家,也不好拿出來,最後也只好作罷。
送走了兩人,夏涓涓就回了家。
林玉茹趕緊張羅著做午飯,夏涓涓洗了洗手也來幫忙,一邊問道:“我爹呢?”
林玉茹一邊和麵,一邊笑道:“給小菜園澆水去了。你種的品種倒是多,韭菜已經長起來了,我都割了一茬,包了回韭菜雞蛋餡的白麵餃子了。”
夏涓涓臨走的時候,給了林玉茹和夏雙山十塊錢,讓他們花,還囑咐過,不讓他們省著,家裡的白麵臘肉雞蛋,該吃就吃。她們家餐桌上是不會出現玉米麵窩窩頭的,等回來了,她是要檢查家裡的糧食臘肉消耗的。
現在聽林玉茹說,看樣子的確沒有省著,便笑著點了點頭,道:“看看再長起來的話,過兩天也再包一次吧。你一說,我倒是想吃了呢。”
林玉茹一聽,笑道:“哎喲,那還用等過兩天?我一會兒就去看看,把韭菜割回來,下午就包!”
夏涓涓笑道:“那行。我也好久沒吃媽你包的餃子了。”
說著,她從屋簷上取下來一塊臘野豬肉,又抓了一把冬天的時候烘的冬筍幹,用溫水泡軟了之後,再切小塊,炒了一盤野豬肉炒冬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