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北平聽到老劉的聲音,立刻迎上去,說道:“爹!你可回來了!這位夏同志找你,她想買咱們火車站那裡的門面房。”
夏涓涓也站了起來,笑道:“您就是劉師傅吧,我姓夏,叫夏涓涓……”
話還沒說完,老劉已經冷冰冰地說道:“你請回吧!不賣!”
“爹!夏同志願意出八百塊呢!”王翠萍沒忍住,急切地說道。
王翠萍能不急嗎?她是農村戶口,嫁到劉家來,也沒個工作。老劉兩年前和飯店鬧翻不幹之後,也沒了工資,每個月可憐兮兮的幾塊錢退休錢。家裡兩個上小學的孩子,一家五口五張嘴,吃春用度,都要靠劉北平那三十四塊的工資。
她再操持有方,這錢糧也都不夠啊!連孩子上學的錢都要問人借才行!
老劉揹著手,狠狠地瞪了自己兒媳婦一眼,道:“嚷嚷什麼!別說八百塊了!就算出一萬,也不賣!”
夏涓涓也考慮過萬一對方拒絕的事情,也不惱,笑道:“劉師傅,您是在京市跟著名師學過手藝的,我兩年前在飯店吃過一次您做的灌湯包和青菜面,那味道一直記到了現在。今天是剛好路過,就又去吃了一頓,結果,那味道全不是一回事兒!我這一打聽,才知道是大廚換了!現在的廚子,連劉師傅您的皮毛不如呢!這換的簡直砸自己的招牌不是?”
老劉聽了夏涓涓的話,臉色緩和了些,道:“你吃過我做的菜?那算你運氣好,現在再想吃,也不能夠了!”
他自詡甚高——能不高嗎?他師傅可是舊年裡宮裡的御廚!
國營飯店的經理就是因為瞎搞,讓他用不好的食材以次充好,這不是敗壞他的清譽名聲麼?他這才憤而辭職的。
現在夏涓涓誇他手藝好,他心裡自然高興。
夏涓涓笑道:“怎麼會吃不到呢?劉師傅,我就是聽說您不在國營飯店幹了,這才想著要想個法子,能再吃到您做的菜。
這才尋思著買火車站您家的那門面房。
我盤過來之後,還是打算開飯店,到時候,大廚就請劉師傅您,一個月,我給您五十塊工資。
不過,我也不瞞著,這開店的事兒,怕是要等到明年末後年初才行了。我到時候要是不按今天我承諾的辦,那我八百塊不要,二話不說把這門面再還給劉師傅您,我願意立字據為證的!”
王翠萍一聽,立刻拼命給劉北平使眼色。
這多好的事兒啊!一個空著的破門面房,賣八百塊不說,還每月給五十塊錢,比劉北平工資都高!
劉北平也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老爹:“爹,人家夏同志挺誠心的……”
老劉也有些動搖,但是想起自己還想著東山再起重新開店的,把這產業留給後代,又有些猶豫。
“爹!你就答應了吧。我知道爹您是想留著自己開店的,但現在也不讓開店,就算讓開,咱們家哪裡有這個本錢?而且,這門面都關了兩年了,我看與其放著吃灰,倒不如賣了算了。別的不說咱家這過年的錢都還沒著落呢。有了這錢,日子寬綽多少!”
老劉聽自己兒子這樣說,再想想劉北平也沒學廚子,這以後店傳給他也是外行白搭,就幽幽地嘆了口氣:
“行吧。我本來是想留給你們點家業,你們要賣,就隨你們吧!”
劉北平和王翠萍一聽喜出望外,看向夏涓涓。
夏涓涓笑道:“那可太好了。不過我今天也是心血來潮,沒帶錢,我明天一早過來,咱們就籤個字據,劉師傅,劉大哥,嫂子,你們看怎麼樣?”
劉家人聽了雖然擔心她第二天就反悔了,但也沒法子,就點了點頭。
王翠萍還囑咐道:“那大妹子你明天一早一準兒來啊!”
第二天一早,夏涓涓果然過來了,也不是空手來的,這次給劉師傅帶了一罐子上好的西湖龍井。
劉師傅臉上也禁不住有了笑意。
別的不提,這女娃倒是個有格局的。
夏涓涓跟他們簽了字據,拿到了房產證,這才把八百塊給了劉北平。
劉北平和王翠萍看著這麼多錢,眼睛都直放光,高興地把夏涓涓送出門去。
夏涓涓又找了另外一家店面的老闆,那間面積小一點,就七百塊也買了下來。
弄完了這些,夏涓涓也不去開鎖進去看,反正真要開店的時候還要裝修,現在也不急著看,就直接回了京市。
傅家人都緊張地問夏涓涓考得怎麼樣。
夏涓涓還是謙虛了下,笑道:“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