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知道了夏涓涓有意向參加高考後,傅衛新就親自發了電報過來,讓夏涓涓先回京市來,把戶口的事情弄一下。
十月二十一日報紙上和電臺上都報道了恢復大學招生的新聞,考試日期也定在了十二月。
夏涓涓如果出發晚了,怕到時候萬一出個什麼岔子,就給耽擱了。
這個年代,一般知青上山下鄉,戶口和組織關係都是要轉移的,基本上都是從城市轉到下鄉的農村去。
不過,夏涓涓是帶著孩子們去隨軍,厲戰也是出去當兵,所以情況還不同,戶口都還在清水村。
但清水村並不是屬於京市的,而是冀省的,所以要參加高考的話,實際上要在冀省參加的。
夏涓涓什麼都想到了,把這一茬給忘了,一時間也是快被自己蠢哭了。
不過,哪怕是在冀省考試,夏涓涓也是有把握的。
第一年恢復高考,時間緊任務重,所以採取的是各省市自主命題的方式,每個省市的考卷是不一樣的。到第二年才有了全國卷。
每個省市的招生也都是優先被本省市的學校錄取,不過,成績出來之後,考生可以填報志願,省外的大學也可以填報,但要想被錄取,就需要很優秀的成績或者好運氣了。
夏涓涓如果在冀省參加考試的話,要想上京大,難度就高了不是一點半點了。
傅家顯然是想要動用關係,把夏涓涓的戶口儘快從清水村的農村轉到京市的。
夏涓涓是傅家失散多年的女兒,本來也應該是京市戶口的,情理上自然也無可厚非。
不過,夏涓涓考慮再三之後,還是發電報回去,讓傅家放棄這個打算了。
那個年代攀關係走後門這種事不是沒有,但很少。
傅家雖說有背景,但也有對頭,否則上次厲戰的事情也不會鬧成那個樣子。
第一年恢復高考,整個國家都在轉向,這樣的節骨眼上,各方對未來的預期和看法,都還是迷惘的。
雖說名義上對考生的家庭背景思想行動的考核等放開了不少,但背地裡設的限制絕對不少。
她在高考的前夕突然從農村戶口轉成京市戶口,雖說事出有因,但萬一後面成績出來,真的考了高分,難保那些暗中盯著傅家的不拿著這件事做文章。
到時候,搞不好成績和入學名額作廢,甚至下一年高考還卡你,反而被動了。
與其冒這個險,倒不如自己背水一戰,考到京市去。到時候,名正言順地遷戶口,叫人挑不出錯來!
退一步來說,哪怕她第一年失誤了沒考上,到時候再弄戶口的事情,趕明年的高考,上下也就錯開半年而已,也不耽誤事。
不過,提前回去還是要提前回去的。
十月末海島上也已經冷了不少,大家都穿上了毛衣和棉衣。
林玉茹不讓夏涓涓動手,親自給她收拾行李。
十月份電臺裡聽到訊息之後,夏涓涓才把自己打算考大學的事情,在家裡公佈了出來。
夏雙山和林玉茹只知道他們來了這半年,自己閨女每天都在看書,或者拿著草稿紙演算什麼,但卻並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是覺得自己閨女現在好厲害,能認這麼多字了。
“考大學?就是以前夏芳芳奪走的那種嗎?”林玉茹心中一緊,顫聲問道。
夏雙山也一瞬不瞬地看著夏涓涓。
當年那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被夏芳芳奪走,後來夏芳芳雖說也被開除了。但他家涓兒沒能去上大學改變命運的事實,卻未曾改變。
夏雙山和林玉茹心裡一直都不是滋味。
現在聽說涓兒要考大學了,如果考上了的話,那也算是彌補當年的遺憾了。
夏涓涓笑道:“爹,媽,差不多,不過,我這個是要考試的,大家都有機會,只要你能考到高分,就能上大學了!”
夏雙山緊張地問道:“這……還要考試啊?”
夏涓涓點了點頭:“那當然了,全國那麼多人,城裡來鄉下的知青們,大家都要考的,這要不透過考試涮下來一批人,學校就算被擠塌了也擠不下啊。”
不過,她很快笑道:“你們放心吧。我這兩年都在自學呢,肯定沒問題的。”
夏雙山和林玉茹將信將疑。
涓兒小的時候就上過兩三年小學,後來李翠花就勒令讓涓兒退學了。這在農村是常見現象。
但夏雙山和林玉茹當時軟弱無能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現在,突